那些乡里被送去上学的女孩也一样，她们能够去上学，不是因为家长们不再重男轻女了，也不是因为家长变得多喜爱她们了，他们只是觉得，送女孩去读书，也许能带来更多的利益。

    那个省电视台的陈副导也一样，是个追逐热点、希望成名的导演，后面去做点真实的社会节目，也只是领悟到这些东西以前并没有人做，他去做能获得成功，得到名利罢了。

    这些人说到底，一个个都是为利益而驱使。

    系统觉得，他们根本不是真正被宿主感召成了理想主义者，而是宿主给他们找了一条符合自己利益的新道路罢了。

    听系统说完它自己的看法，华锋语也不生气，只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把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分割开来呢？个人的利益就不能融于集体利益之中吗？】

    【啊？但是……个人利益到最后是会损害集体利益的啊，个人多占一分，集体就会少一分，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吧？】

    【要拿到多少，才叫个人利益呢？个人利益当然是可以融于集体利益里面的，只要克制了想得到全部的贪婪之心，那不损害集体利益的个人利益，也足够每个人实现自己的价值了。】

    【可是宿主，贪婪是人的本性啊。】

    【不……贪婪当然不是人的本性！本性是可以引导的……当我用红色的价值观来引导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红色，这样的人甚至会愿意牺牲一些个人利益，来保证集体的利益。】

    华锋语顿了顿继续说：【但在我来之前，某些人用所谓的西方普世价值来蛊惑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思想也会随之被带偏。】

    【宿主，您的意思是说，民众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吗？他们听到哪种理论，就会跟哪种理论走？】

    【当然不是这样。你忘了吗，镇中学的同学先接触到的是那一套利己主义内核的普世价值，后面才接触到红色理论。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人性本贪婪自私，他们应该坚持西方那一套才是。又怎么会——被我把思想掰正过来？】

    系统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啊，镇中学的同学们明明先接触到的是利己主义，是所谓的自由和民主，但最后却投身到理想主义的事业中。

    如果人的本性是自私，他们怎么可能舍弃利己主义，而向理想主义转变？！

    【系统，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人类。】

    系统沉默了，它真的不了解人类吗？它的系统里存储了大量的人类范本，它自认为已经很了解这种生物了，但为什么……它现在却看不懂了？

    【而且有一件事情我得纠正一下，“民主”这个词一直是社会主义所有的，西方所宣传的一直是“自由”。直到那一年某面旗帜落地，民主这个词才被西方所窃取。】

    华锋语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的思想被窃取、被改造，这个时代的人甚至不了解真正的民主是什么含义。

    【当自由遇到了公平，普世价值遇到了人类解放，那些思想不过是一触即溃的纸老虎，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我来到这里后遇到的那些人，也许他们是有着私心，但他们的私心，和社会、和集体丝缕相连。】

    ……

    轿车缓缓开进守卫森严的大门，进来前检查了证件和出入手令，到处都有荷装实弹的战士巡查站岗，似乎在说明这里的不同寻常。

    “华锋语同学，我之前已经请示过上级了，可以直接带你过去，你也可以选择先休息。”秦诚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