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跑近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高最近长了不少,已经不再适合做出抱大腿、抱细腰这种又谄媚又能占便宜的动作了。
看来,个子长不高也还是有点好处的。那就是可以仗着自己的外形小,扮作小孩撒娇耍赖。
在江承恩面前站定的梅香咏抬眼一看,落入她眼中的,竟然是一张惨白的脸。
本想小小抱怨一下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晚的梅得咏,立即拉起了江承恩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微润,很是让人担心。
梅香咏紧张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薛北呢?他不是去找你了么?他为什么会陪着你?”
随着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梅香咏那颗话本脑子里,此刻闪过了若干个不确定的可能性,她却一个也抓不住。
江承恩的眼神中透着悲凉。虽然他心爱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紧张地关心着他,但他却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
在那画卷展开后,他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打算都就此作罢。
看见画上的人像,他一下就明白为什么那位画师会那般紧张焦虑。
因为画卷里的人,竟然是他并不常见,却是最为亲厚的父亲贤王。
真是万万没想到,那个让朝廷手忙脚乱的天教,居然是他那个不问正事,像闲云野鹤般的父王弄出来的。
贤王居然是天教头子,说出去也不知有没有人信。
反正他是不敢相信的。
自江承恩懂事起,他父王就开始教他保命法则。那就是“平庸保平安,不争不抢活到老”。
这样贪生怕死,只求富贵享乐的父王,会是天教头子?怎么可能。
而且,这造反的时间也不对。
他的大伯父凶残成性、苛政乱国时,他父王不造反。他的大堂兄□□宫闱、不问政事时,是他父王不造反。现在他大侄子历经图治、一心为民时,他父王睡醒了,要反了。
这办大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造反,第一条“天时”就不占。
再看“地利”,整个大月都是他大侄子的,他父王占了哪块地?哪里来的利?
再看“人和”,更是没有。
虽说他大伯父、他大堂兄总是让他父王提心吊胆,但他那大侄子是对得起他们的。
自大侄子继位以来,除了现在总是逼他做事,从他这里刮银子以外,从未为难过他们父子俩。
他们父子俩身为江家人,享着大月百姓的供奉,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过得比许多人要好。
这事拿到哪里说,都没人会说他们该造反,反得好。
所以,他父王有着安逸日子不过,却想着要造反,还是造自家的反。这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进了水,还是嫌自己命太长?
他父王不是个蠢人,蠢人活不了这么久,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栽脏嫁祸。
为了找出这个人,江承恩叫人将常和光从地窑里提了出来。
本想好生拷问一番,没想到这假道士一见他,脸上惊恐万分,扑通就跪了下去,嘴里嚷着:“君上饶命,小的是有眼不识真君。”
江承恩上前揪住常和光的前襟,让他看清楚一些。
那常和光盯着他的脸瞧了一阵,又嚷起来:“真君饶命,小的有罪,小的知错了。”
江承恩气得一拳甩过去,将常和光的疯劲揍没了,才问清楚了事。
可问清楚后,他却连那一丝父王是被人栽脏嫁祸的侥幸都没有了。
他被常和光认做“真君”,是因为他与他父王长得很像。常和光不但将他认错,还觉得过了这么多年,“真君”却更年轻了,是因为“真君”修了真道法。
常和光还说,他打听到,这个天教其实在嘉厉帝时期就有了,只是那时很隐蔽,没敢露头。后来在月炀帝时开始悄悄传播开来,到了新帝继位,百废待兴之时,无人顾及于此,才盛行起来。
江承恩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了那个怕死的父王。原来他父王早就开始谋划了。
有意思的是,按照常和光之前的说法,他应该就是“真君”口中那个可以过安稳日子的“小四”。
但实际上,他却是他父王身份被人发现后,第一个被砍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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