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年:“知道还问,我不想英年丧妻。”
鹿溪:“……”
鹿溪负气,还是偷偷加了点速,跟他错开一匹马的距离。
她将马尾辫束高,马靴和长裤包裹出修长的双腿和腰身,从背面看去,整个人虽然小小的,但背脊挺直。
气质很好,气场也在。
薄光年忽而慢了她半步,天高草莽,夕光将眼前平阔的土地和她的身影合二为一,凝成一幅画卷。
他微微眯眼看着,突然想起来了。
他这种分不清稗子和稻子的人,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去学了做饭。
因为有一年,他外出参加比赛,鹿溪恰巧放暑假,拎着行李箱追在后面跟他一起去,遭遇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出国之前,薄光年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具体的原因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的父母是真正没有感情,领证之前连面都没怎么见过,两个人三观不合,接受的教育不同,各方面理念也不太一样。
除了坐下来谈钱,其他事情,没有一件能谈到一起。
吵过架后,母亲就换掉了他身边的助理,给他安插了个新的。
新来这位脑子很灵光,独独记不住薄光年不吃冷餐,开赛前两个小时,端上来的仍然是冷盘。
薄光年看着带血丝的牛rou,面无表情:“换掉。”
助理为难:“现在重做,赛前也来不及了。”
薄光年冷淡地擦擦手指:“你可以回国了,记得跟陈女士结一下工资。”
说完之后,不管助理瞬间苍白的面色,起身拉住鹿溪就走。
鹿溪乖乖的,被他拽着走出去一段路,走到酒店附近,才问:“你想吃什么?”
薄光年表情古怪:“你不会觉得很奇怪?”
鹿溪:“什么?”
薄光年:“我因为一件小事,就把助理解雇了。”
鹿溪耸耸鼻子:“这不是小事,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她停顿一下,又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
薄光年沉默一下:“鸡rou。”
倒不是想吃。
主要是需要。
而且这东西,做起来比较省事。
后来过去很多年,薄光年都忘不了那个身在北欧的夏天。
鹿溪用蹩脚的英语跟酒店厨师长沟通,借他们的后厨,给他煎鸡胸rou。她穿一件浅褐色的背带裙,背上印着巨大的棕色小熊,整个人蓬松得像一只花栗鼠。
然后——
薄光年就在赛前,吃到了,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鸡rou。
虽然教练说过很多次不准他空腹,但空腹从不会影响薄光年的赛中发挥。
所以本来,就赛前进食这事儿,他吃不吃都是无所谓的。
结果鹿溪说要做饭,他就忍不住期待了一下。
因为他没吃过别人亲手做的东西,他的父母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Jing力为彼此亲手做羹汤,厨师们的菜谱一向冷酷,他吃不出亲人的感情。
然后,鹿溪亲手捏炸了他的期待泡泡。
她把那块鸡rou,煎得超级无敌难吃。
还一脸期待地问他:“好吃吗?”
薄光年:“难吃死了。”
鹿溪非常失望:“啊。”
十五岁的薄光年语气平静,实话实说:“你以后不要再做饭了。”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