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知道一个棋子是说舍就能舍的,那些粮食是我的命根子,现在都要被人劫走了,我哭一哭也不行了?狗急了还能跳墙呢,要是谁这个时候敢动我的粮食,我就抱他孩子去跳井!”
她的第一次把底细彻底翻出来,当着他的面说,像个泼妇一样的。
还说什么抱他孩子跳井,他哪来的孩子。
能看出来,她才哭过,想也知道,檀越是在安慰她,这个认知让李德心里很不舒服,至于现在在她胸口处露出一角的书信,他更是脑补了太多的情话,一下想偏了去。
他目光渐冷:“出了雍王府本王管不着,一日进了府院便是本王的人,你说本王管不管得着?”
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钳住了,转身扯着她往前面最近的厢房走去,檀越虽是年少,也是当即冲动,有男人的担当,见李德恼怒,快走两步拦住了他。
少年单膝跪地,急急道:“殿下息怒,阿嫂……徐娘子一时心急才冲撞了殿下的,檀越也不敢有什么事瞒着殿下,实在是从前些旧账,徐娘子想讨回来,让我帮她休书一封,做个扣而已。”
徐良玉气得直跳脚,也在后面捶打着李德:“干脆杀了我吧,杀了我,那些粮食都给你!”
他任凭她的拳头垂在后背上,直接从檀越身边走过,少年又叫他一声,他仿若未闻,当着他的面直接给人拽进了厢房,房门一关,屋里顿时传出了徐良玉的尖叫:“你干什么!啊!”
檀越霍然起身,荣生在他前面瞥着他,却是摇头。
少年还待要上前,反应过来又直直跪落。
厢房当中,李德一把在徐良玉的胸前抽出了那封书信来,他个子也高,尽管她跳脚来拿,可举得老高,怎么也拿不到。檀越完全是按照徐良玉的意思写的书信,他在信中承诺陈知府万余银钱,并且透露给他贩粮的消息,看来檀越没有说谎,这本是徐良玉借由他的手,给宋凛做的圈套。
李德举着看过,徐良玉抢不回来,也是不抢了,站了他的面前,定定看着他。
他看着檀越规整的字迹,眼底像结了霜:“怎么?粮食都快保不住了,还惦记着去算计别人?你倒是想得出,让檀越给陈知府休书一封,侧面将贩粮的消息传给宋凛,徐良玉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确定你能有那样的能力,引他走上这条路就能吞了他的身家?谁给你的胆量?就凭你那二十万石粮食?”
说着手一动,书信被他撕了几条,然后随手一扬,飘落了。
如此天灾,必定不能大肆宣扬。
如此缺粮,粮价必然大涨,她赶上了个好时候,现在还有二十万余石粮压着,一翻手就是成倍成倍的银钱,谁不心动,可惜徐良玉是没有得意片刻,李德竟然打起了那些粮食的主意。
她不是檀笙,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奉献给他。
气愤都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想哭也是真的,想打死他也是真的,如此他就当着她的面,生生撕了檀越帮她写给陈知府的书信,就像撕了她所有的底线一样,徐良玉扬起脸来,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帘微动,一颗颗豆珠子大的眼泪就掉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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