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妤站在一旁,从容说道:“具体怎么回事,乐妤并不是很清楚,还得亲自问一下驸马。昨夜大夫说已无生命危险,是以未敢惊扰丞相、夫人。”
“既然无事,那怎么还是昏迷不醒?”宋相又问。
“大夫说是失血过多所致,过两日便会醒过来。”
祝夫人看了看旁边的贵妃榻,又想到早上下人说的,公主彻夜伺候,一步不离身,开口问她:“公主昨夜没休息好吧?”
“谢夫人关心,驸马身边需要伺候,我也不好假手于人。”乐妤低低道。
宋相这才将视线从宋景身上移开,看向乐妤:“有劳公主了。”
宋相祝夫人走后,下午弦惊堂又来了人探望,是宋域和陈氏。
但怕打扰宋景休息,乐妤没让人进到卧房,只在正房招待了两人。
宋域脸上愤愤,开口便是说道:“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狂,竟敢在策诩头上动手!父亲已经报官,定要抓出真凶来给二弟报仇!”
一阵言辞义愤填膺,略显激动,乐妤快要怀疑小七给的消息准不准确了。
但是能在京城如此行事,官府怕是也查不出什么来。
乐妤没接话,宋域又说:“公主可知,策诩平时跟谁走得近些?官府也好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乐妤侧头看着一脸期盼的宋域,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傻子?
但乐妤还是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摇摇头:“驸马平时并未与我谈论朝堂上的事。”
宋域一脸遗憾,“那策诩平日出去可有跟公主交待行踪?”
许是宋域问得过于直接,陈氏补充:“这行凶之人,想来也是对二弟的行踪了如指掌。”
乐妤也估摸着,应是宋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不然不会如此准确的知道宋景会何时在何地出现,但一切还得等他醒了才能有答案。
“这……乐妤从来不知驸马何时出门。”
她说得可都是实话,可宋域显然不信,“平时沈副将是一刻不落的陪在策诩身侧,今日怎的不见人?”
“沈副将也受了点伤,我让他这两日好好休息,不用陪着。”乐妤答。
宋域了然的点点头,提出想要进去看一眼宋景,乐妤拒绝了。
走之前,陈氏抚着乐妤的手,“公主你也别太担心,二弟会好起来的。”
“是,谢嫂嫂关心。”
目送两人走出弦惊堂,小七在一边皱眉:“公主,这大公子怎么突然间和驸马这般好了?”
乐妤笑笑,没答话,转身回了卧房。
宋景仍是安静闭着眼睛,不过状态已经比昨日好多了。
晚上喂了药,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手脚,备了水放在床边上,时不时就要给他喝一点。
这些事情乐妤做的很熟,当初蒋氏缠绵病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并不觉得劳累。
可在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平时这些事都是南归在做,现在她倒成了摆设,只负责在厨房煎药,打扫屋子,连端药送饭的活都被小七替代了。
她不敢有怨言,长安公主毕竟是公子名义上的夫人,能放下公主的身份做到如此事事躬亲,确实让她对乐妤有了些改观。
而沈惴中间来了两回,都被乐妤打发回去了,这两日都不许他再踏入弦惊堂。
落英轩里,人人都知道公主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公子,劳心劳力,日夜不眠。虽有违事实,但是公主“美名”确实在这小小院子里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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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是在深夜醒过来的,先是感觉到了胸膛前的伤口疼痛,再然后是发麻的手臂,转头看去,只见乐妤头枕着他的手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模样倒是乖巧,没了平时的冷静,小嘴紧紧抿着,一张鹅蛋脸时笑时皱,不知在做什么梦。
宋景看了一会,手臂确实麻得很,想轻轻抽出来,可是一动,乐妤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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