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为什么每个外行人都会觉得软装花艺那么美好呢,说得好像只是优雅地把花玩弄指尖,听着音乐去研究别人不懂的艺术就行了,那也的确是别人不懂,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会知道,其实我老早就想着要改行去做婚庆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最起码你们不用东奔西走,日晒雨淋吧,我们这些人可是风雨无阻的,你们着急用东西,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我们走得了,都还得历尽千辛万苦送过去。”罗惊蛰跟在顾云淼身后,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哟!你怎么说得我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干似的,我都腰肌劳损了,都还得出来送货。这些东西可比你的气泡膜重多了。”顾云淼一边回头看看罗惊蛰,又一边津津乐道着。
“那也只是偶尔。”罗惊蛰再轻繆地说一句。
“平时不需要搬搬抬抬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不是拿刀就是拿钳子,拿锯子,拿电钻,我受的伤肯定比你的多。”顾云淼继续诉着苦。
是的,在各种琐碎的事中一天接着一天地混着日子,顾云淼早已无法从这份工作中感受到热爱了,曾经的憧憬都被麻木和枯燥给取代,当新鲜感完全退却,就变得只对钱感兴趣了。
或许是出于职业倦怠,也或许是钱给少了,顾云淼一直在酝酿着怎么辞职,如果她抓到机会,就一定会从自己的公司里全身而退,然后自己去别的地方自立门户。
打工?那赚不了钱。
这件事顾云淼从没跟其他人提起过,这是她的秘密,而她却跟罗惊蛰说了,“这事我只跟你说过哦,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个市场里的那些婆娘嘴可闲着呢。”
她也从没想过,会在某天跟一个不怎么熟络的人袒露心扉,并把这个埋藏内心的秘密给分享出去。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还是在这么随便的场合里。
去五德路地铁站,要经过这里的一大特色景点——圣心石室大教堂。
恰逢周日,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礼拜天”,每每这时,教堂对外开放,门外那条路游人会翻上好多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也只有在这天,这条路上会零零散散地蹲着一些乞丐,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顾云淼留意到一个乞丐,很像她去世多年的苦命老爹。
记得那一年,她妈妈几乎都是从哭泣中度过的,但这也是陆西季后来才发现的事,包括父亲已经不在人世的事,陆西季都是后知后觉的。
她妈妈编织了一个谎言,说爸爸跟着别人去了国外干活,不能经常回家了。
这个谎言的确是骗了顾云淼挺久的,但她慢慢发现了破绽,慢慢地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然后就从亲戚口中套出了爸爸去世已久的消息。
那时她正好高三,怕妈妈担心她的学习,都是等到高考分数出来后,她才拿着优异的成绩去质问她妈妈,妈妈看了看成绩,忽然声泪俱下。
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她妈妈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她爸死于胃癌,当时人人都说她爸没救了的,叫她妈不要再砸钱进去了,可她妈不听,前前后后砸了六十万在她爸身上,结果她爸还是撑不住,过世了。
为了不影响顾云淼的学习,妈妈都没有让她去见爸爸的最后一面。
这成了顾云淼的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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