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皇上病重时,京城内外的气氛就紧张不已,朝堂上近两年并不太平,经常有官员被抄家斩首,这里面有贪官,可大部分都是因为这皇子明争暗斗而被牵连的人。
最近皇上遭遇刺杀后,气氛晕发紧崩。
昨日半夜,各官员府邸和富商家中突然被官兵团团围住,不许他们胡乱走动。
而皇宫里,安王带着驻守京都的八个指挥使一路杀进皇宫。
天刚蒙蒙亮,已经逼到了皇上养病的床前。
“父皇,储君早晚都要立,你早晚都要从我们兄弟几个里面选出一位明君。您这些年来左右摇摆害了不少人。儿臣实在等不了了,既然您不选,儿臣替您选。”
安王今年三十多岁,一身白色戎装在身,看起来颇为英武。
皇上早就病入膏肓,被儿子如此逼迫,气得胸口起伏。他本就虚弱,只能不停喘息,颤抖着手指:“逆子!”看着满屋子拿刀的侍卫,沉声道:“乱臣贼子,按律当诛!朕要诛你们九族……”
“少说两句,”安王斥道:“儿臣都是被您逼的。”
安王口中说着不得已,动作却不慢,拿剑逼着边上掌管笔墨的公公:“去拿圣旨,磨墨!”
公公眼看皇上已是强弩之末,到底是自己的小命要紧,急忙去拿过圣旨。
安王自己挥毫,洋洋洒洒赞了自己不少话,末了写皇上自愿传位于皇三子,也就是他自己。将圣旨拿到了床前,手中的剑稳且狠的放到皇上脖颈间:“父皇,你别逼我。”
皇上今年已经六十多,病了许久,他脸颊消瘦,面容枯槁,手臂上满满都是青筋和老人斑。他不想死,也舍不得手中的权利,可小命被儿子捏在手中,他只能乖乖听话。
他一脸颓然地去捏床头上的龙头,像是要拿玉玺。
忽然,只听机括声起,然后从床底下飞射出几支小箭。
安王身边护卫见势不对,急忙伸手拉他退开。
小箭落在地上,箭尖呈不详的墨绿色。若是被这小箭伤到,哪里还能有命在?
安王活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气恼之下,手中的剑对着皇上脖颈狠狠挥下。
血光飞溅,殿中众人噤若寒蝉。
有那胆小的宫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边上有人试探着问:“王爷,这圣旨还未盖玉玺……”
“这有何难?玉玺肯定就在这殿中!”皇上已死,安王只觉得头上Yin霾尽去,那九五至尊之位离他也就一步之遥,整个人意气风发:“谁若找到玉玺,本王赏他一百金。”
听到这话,殿中众人意动,急忙到处翻找。
安王哈哈大笑,正笑得开怀,一柄锋利的剑搁到了他脖颈间。
他笑声戛然而止,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侍卫:“你为何……”
他想不明白。
侍卫手中的剑却离他更近,逼出一丝鲜血。
安王只觉脖颈一凉,不敢乱动:“凡事好商量。你放下剑,本王封你为侯爷……国公!”
侍卫眼中赤红:“你杀了我妹妹。”
安王:“……”
殿门口传来不疾不徐的拍手声,安王侧头看去,只见是自己的五弟闲王,看了看侍卫,恍然:“是你?”又有些不信:“你不是最讨厌争权夺利,喜琴棋书画吗?”
闲王一乐:“三皇兄似乎很意外?”他一展手中折扇,一副风度翩翩模样:“咱们同为帝王的儿子,谁又比谁差?凭什么你能,而我不能呢?”
对着安王几番变幻的脸色,他笑yinyin道:“早在几年前我就劝过你,那点癖好得改。侍卫的妹妹被你虐待而死……你被他杀了,也不冤。”
随着“冤”字落下,又是一抹血光飞溅。
再看过去,只见安王已然身首分离,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他明明……已经要成事,即将成为这天下之主了。
启王父子此时带兵赶到,却被拦在殿外。
启王皱眉:“五皇弟!”
闲王回身,顿时一乐:“大皇兄,你来了啊。”
“快放我进去。”启王看着殿中的鲜血:“父皇如何?三皇弟如何?”
闲王笑意盈盈:“就像是咱们原先算计的那样,三皇兄亲手将父皇杀了,那个侍卫又将三皇兄杀了。”
闻言,启王大喜:“事成了?快让我进去,先写圣旨盖大印。”
他想要往前冲,门口的侍卫寸步不让。世子伸手拉了拉父亲,示意他看殿中。
启王满是欢喜的脑子清明了一瞬,待看到所有人的刀尖都向着父子俩时,脑子瞬间冷静下来,周身冷汗一层又一层。勉强笑道:“五皇弟,你这是作何?我们不是早商量好了吗?我出京让他们放松警惕,留你在此帮我看着,等我登基之后,封你为铁帽子亲王,让你放心寄情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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