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宝嘉没去翻开手边的菜单，说他点就好了。

    康皓把装在信封里的签名照递给倪宝嘉，略带玩笑的口吻：“这是签名照，要是你那个离职的同事不想要了，你就随便处理，扔了也行，不过别告诉我啊。”

    倪宝嘉弯唇，淡淡笑了下。

    康皓说：“听说明年吕月娥要调到北京了，你是不是也会跟着回去？”

    倪宝嘉抬眼看他，游戏意外：“你怎么知道？”

    康皓轻描淡写：“我有个朋友也是投行的，听到了些消息。”

    倪宝嘉点点头，没有多问是哪个朋友。

    康皓喝了口酒，状似不经意道：“宝嘉，要是我们现在还没结束，你会为了我，拒绝回了北京吗？”

    倪宝嘉如实说：“我不知道。”

    康皓轻笑了声：“你和那个周先生和好了，是不是？”

    倪宝嘉愣了两秒，康皓说：“我妈那阵子身体不舒服，来广州这边看病，我在医院陪护了段时间，刚好看到了你和那位周先生在附属医院。”

    康皓一直觉得他对倪宝嘉是有点好感，但这些好感微不足道，但那天他在病房的窗户看到她和周文棠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爽。

    康皓抽着烟，心里冷笑，女人都是一样的贱，就喜欢被这些有钱人玩。

    康皓也就想起了在京大时，同学在背后拿他打趣，说：“真不搞不懂康皓想什么，一个破鞋当宝贝似的，Cao，真丢我们男人的脸。”

    倪宝嘉嘴角的笑容微僵。

    康皓点了根烟，说：“宝嘉，他对你比对陈斐妮好多了。”

    倪宝嘉蹙眉，总觉得今晚的康皓让她觉得陌生，她说：“康皓，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

    康皓收敛了笑意：“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你不必觉得对我有歉疚，我当初愿意和你试一试，其实也不存粹。”

    倪宝嘉看向他。

    他脸上的表情Yin狠：“怎么说，毕竟你也跟过周文棠，其实我还想过你真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们两出现在那位周先生面前，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想就很Jing彩。”

    倪宝嘉忽然觉得食欲全无，她深吸了口气，克制着情绪道：“这饭我就不吃了。”

    倪宝嘉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康皓，他抽着烟，脸上的表情陌生又Yin郁。倪宝嘉想了想：“康师兄，也许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倪宝嘉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她心里五味陈杂，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倪宝嘉不免想起，当初康皓在微信圈里发的婊`子那两个字，也许从婊~子那两个字开始，他的心理就扭曲了。

    倪宝嘉打车回到了住处，开门进去，屋里是亮着灯的。她一瞬间心脏收紧，直到看到了鞋柜上的皮鞋，才想起她给周文棠一把家里的钥匙。

    她把包扔在沙发上，走进卧室。

    周文棠身上穿着西装，阖着眼皮，就那么斜躺在那张单人床上。

    倪宝嘉在床边坐下，几乎同一时刻，他就睁开了眼，语调沉沉：“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倪宝嘉道：“手机没电了。”

    周文棠不疑有他，说：“晚饭吃了没？”

    “我不饿。”

    倪宝嘉是真没胃口，周文棠轻轻嗤了声，撑着手臂坐直了身体，手抚上她的腰间：“都瘦成什么样了，还不多吃点，我让李烁送点吃得过来。”

    倪宝嘉心烦意乱，语气不由冷了几分：“我说了不想吃。”

    周文棠微愣，又靠回床头，微眯着眼睛道：“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倪宝嘉：“没有，我先去洗个澡。”

    倪宝嘉从床上起来，周文棠就那么懒懒地靠在床头，看着她从衣柜拿了衣服，折身走进了浴室，然后玻璃磨砂门被关上。

    热水浇在皮肤上，倪宝嘉慢慢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把火发到他的身上，多少有些过分。

    倪宝嘉洗完澡出去，卧室没有他的人影，倪宝嘉又去客厅。

    周文棠嘴里咬着根烟，手里拿着那几张签名照，一张张看起来，见她出来。周文棠随手把那薄薄的几张签名照丢在桌上，他看向她：“你今晚是去见康皓了？”

    倪宝嘉嗯了声。

    周文棠皱着眉，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轻飘飘道：“嘉嘉，你当我是什么，这几天是哄我玩的？”

    倪宝嘉正欲解释，周文棠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他按了接听键，然后淡声道：“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