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瞧亭幽,“虽说隆恩浩荡,可才人还当顾惜点儿自己。”
亭幽脸一红,尴尬地拿手拢了拢自己身上裹着的袍子,瞥见她手腕上被手环磨出的血痕也上了药。
“皇上吩咐用了‘雪玉清容膏’,不会留疤的,小主请放心。”
亭幽胡乱点点头,见自己还在西翼,便挣扎着要起身。
旁边自有伺候的宫女赶紧扶了她道:“皇上让小主就在这儿休息一宿。”
虽然上了药,亭幽到底是疼得厉害,也没再虚假推却,但她也知道这一留宿又不知背后多少闲话,如今她地位不稳,可出不得风头,所以一大早就匆匆走了。
亭幽在丛玉轩躺了四、五日,下地走路才能不露出痕迹来,太后那边是早早报了病的,只这几日那边居然没派人来看慰,连病礼都没送,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若换了旁人定然会觉得太后太过冷情,只亭幽细细思来,觉得敬太后能在先帝晚年博得个后位,想来待人接物绝不至于如此低水准。
这日亭幽大好,往绿漪殿去请安。一路遇上三三两两来请安的嫔妃,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探索和好奇,并有丝丝说不出道不明的高高在上的愉悦感。
弄得亭幽即使再有自信,也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摸了摸头上的玉冠。
待亭幽进得绿漪殿,殿内真称得上华堂满座,于贤妃同曾惠妃正同敬太后谈天,那兰昭仪在一旁一见亭幽进去,就笑了出来,笑罢还装模作样地拿团扇遮了脸,仿佛怕人知道她在笑一般。
芳嫔同那瑜贵人也都拿眼觑了觑亭幽,一见她看过去,又各自赶紧撇头,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一般。
亭幽满肚子疑惑不得解,也只能暂时放下。同敬太后问了安,又于众妃见了礼。
敬太后没搭理亭幽,见她问安,不过从鼻子里喷出个声音来,像是“哼”,又像是“嗯。”但亭幽显然是得罪了她似的。
还是于贤妃心好,问了句,“听闻敬才人近日病了,今儿可大好了?”
于贤妃这话一出,那兰昭仪又“噗哧”笑出声,见大家都转头看她,她这才“惶惶恐恐”地赶紧拿扇子遮了脸。
“多谢娘娘挂牵,臣妾好多了。”
一时无话,亭幽敬陪着众妃坐了坐,更是不停有人拿眼瞧她,眼里多为探奇,但也不乏幸灾乐祸。
等众妃散了,亭幽秉持着多交流少误会的原则,赖在了最后。
敬太后见众人都走了,这才拿鼻子“哼”了亭幽一声。
亭幽乖觉地走上前,“可是亭幽做错了什么,惹太后娘娘心烦了?”这话说得委屈,再配上那故作的无辜大眼,雾蒙蒙、水玲珑,好不惹人怜爱,饶是敬太后也被瞧得愣了愣。
“你啊你,亲近皇帝也是好的,可也犯不着……”敬太后长叹一声,显然不欲多说。
8心有千节唯卿解
亭幽踏出绿漪殿的正殿时,弄筝很自觉地就找了个借口去了西翼。
亭幽回了丛玉轩,不多会儿就见弄筝走了进来,脸上明显带着怒色,她见了亭幽,嘴唇一张一合,足足过了小半盏茶功夫才启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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