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安帝姬也只不过是临时停靠的码头罢了。
第 15 章
女魃这一日见过谢若按之后,转身走回熏风殿的时候,忽听一声悠悠叹息。
女魃以为有人发现了自己,立刻抱着橘喵喵蹿上了房梁之上,却发现她们正好路过一块影壁,影壁的另一处是小周女官和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虽然身着便服,一举手投足便能看出是宫内人。
“你若是办得好,在掖庭的弟弟也能过上好日子,若不然,宫内是留不得外男的咧。”
那女人说完转身便走,徒留下小周女官一个人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看样子像是吓着了,眼泪汪汪的。
女魃也不说破,只是悄悄从房梁上蹿了下来,快步向熏风殿跑去。
不一会,小周女官也走了回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为了不让女魃发现,可以将脑袋垂得低低的。
到了晚饭期间,女魃也未发现小周女官的异样,只待晚间女魃装睡之后,小周女官悄悄从耳房爬了起来,女魃跟着她走出去。
只见小周女官一路遮遮掩掩,跑到了大雄宝殿,此刻僧人们都已经回去了,大雄宝殿空荡毫无一人。
女魃见小周女官跪在大雄宝殿,抬头看向大殿中的佛像,双手合十,缓缓道
“菩萨在上,信女命运多舛,本以为得遇帝姬,终生可依,只是,今日有一事委实不决?那宫人言我还有一胞弟生在了掖庭,即将年满六岁,他是我家唯一血脉,可是,我也绝不愿意谋害帝姬,求菩萨指给信女一条明路。”
小周女官说完,又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佛陀说:他人渡舟皆不是渡,唯有自渡才是真渡。”
小周女官吓了一跳,猛地一转头,却见帝姬就站在她的身后,小周女官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女魃倒也不在意,只捡了另一蒲团坐了下去,小周女官连忙跪趴在她的面前。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裴妃宫里的刘女官,她说奴婢的母亲没入掖庭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后生下一男孩,就是奴婢的弟弟,现在奴婢的弟弟就在她们手中,若是想奴婢的弟弟安让无恙,便要……便要……”
“便要怎样?”
“将这包药粉掺入帝姬的饮食之中。”
女魃伸手接过药包,闻了闻,问道
“死药吗?”
小周女官涨红了脸孔摇了摇头
“是……是不干净的药。”
女魃瞬间懂了,就是脏药。
“给我下此药何用?”
“裴妃明日将派裴家子侄来大相国寺,到时候,给帝姬下了药,咬死说帝姬在寺庙中寂寞,便与男子暗通曲款。”
“然后问罪皇后,孤将突患重疾,暴毙而亡,而孤的贴身宫人你因为心念旧主,自行寻了短见。”
小周女官吓得目瞪口呆,她年纪不大,哪里晓得这里面的有这许多的弯弯绕绕。
女魃看了看拿包药粉,反而将之放入怀中,急得小周女官大叫了一声。
“怎么?着急了?”
小周女官十根手指扒住地面,好似要将地面挖出十个坑似的。
“奴婢虽然出身掖庭,可是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只因阿爷当日耿直谏言,得罪了官家,奴婢绝对……绝对……”
小周女官忽然趴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她满打满算才十三岁,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左右的,譬如当年随家人被没入掖庭;譬如夹在皇后与贵妃之间。
待小周女官宣泄了痛苦之后,女魃忽然正色道
“谗邪害公正,浮云翳白日。你阿爷是为了这世道的天理公正上言,是为了不让这世道被jian邪所扰才会忧愤离世,你是他的孙女,你又待如何?”
小周女官还是记得阿爷的,那是个不苟言笑的白胡子老爷爷,家里的孩子都有些害怕他,不过兴致上来,阿爷还是会将她抱在膝上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那些记忆真的很久远了,小周女官对于阿爷最后的记忆就是满地鲜血,阿爷是一头碰死在家中的影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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