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现场众人无不动容,连那个知青都觉得心中酸涩难安。
死者为大,祖宅是根。这王雷挂这个牌本就不对,要离婚还不赶紧拿下来,这人也还真是不地道。莫不是以为,挂了这么个牌牌,这地方就是他王雷的了?
王雷要回城,自然不会稀罕这么处乡野房子,他也并未多想,只是住惯了而已。可是,岳宁这一番话说下来,他只有搬走这一条路可走。难道真要他搬回知青点挤着?
余晓玲出来,一脸公平公正大义凛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这让他搬走,住哪儿啊?我们知青点去年拆了两间房,现在住宿很紧张。这牌子该拆,但你看在往日情分上,让他再住些日子,反正他马上也要走了,不会住很久的。”
岳宁刚想说话,那边岳勇停下动作,笑笑地接下话来:“要实在没地方去,非住这儿,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这般对待我岳家子孙,就真不怕我岳家的老祖宗们,晚上来找你讨说法吗!”
岳宁一听,这学得真快啊!
王雷闻言,果然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他上前拉了拉余晓玲的胳膊,佯装镇定:“我们还是走吧,别和他们这种无知乡野纠缠!”
岳宁冷笑一声,却没理他,戴上手套,继续干活。
余晓玲还想说什么,他拉着人就往外走,几个知青帮忙收了东西,人群看没热闹看了,也就散了。
直到人都走光了,岳勇劈完最后一块,弯下腰来帮妹妹一起捡拾,突然感叹一句:“妹啊,你是真的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岳宁心下一惊,莫不是看出什么破绽了?
“你现在,简直能和村头王二媳妇有一拼。”
岳宁:“……”
王二媳妇以彪悍著称,曾经以一敌五,以少胜多,一战成名。
岳宁嘴角抽了抽:“你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啦!”
“太爽了!早就该这样!”
“妹啊,你终于不过那憋屈日子了!”
是啊,既生而为人,何必委曲求全憋屈度日?
短短几十年,一定要洒脱畅快。
“哥,我想把屋里的格局再换换,一会儿帮我挪挪柜子呗。”咦婳
“换,换,换,换了格局,换换心情……”
***
王雷几人回到知青点,进门却见屋里已经坐着两人。一人是村支书,另一人却是个洋气的中年妇人。烫卷短发,一身深灰西服,皮鞋。
妇人Jing气神很足,吊梢眼角,透着股子凌厉Jing明劲儿,她斜睨了一眼王雷:“咋,丢人丢回来了?”
王雷先是一愣,而后是见到亲人的委屈,嘴角一撇:“妈,你可来了……”
作者有话说:
王雷:我今天给麻麻丢了三次人呢,我真是个好儿砸!
PS:辣鸡作者一直试图在前面章节给男主加戏,一直改来改去,最后也没加戏成功,头秃QAQ
第6章 呵!
王雷接到通知书,便给千里之外的父母去了电话,商议后,才与原主提的离婚。转天李美珍出发,来此接儿子回城。
过来一路可不容易。
从A市到此,她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倒了两趟大巴,打听半天,才跟了一个老乡的拖拉机翻山越岭,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南洼村。
本来满心欢喜要见到儿子,进村刚想打听知青点在哪儿,便碰到一处热闹。她跟着人群,走近一瞧,鼻子差点气歪——
儿子是见到了,正怂得跟狗熊似的,躲在一个女孩子背后,被一个黑不溜秋的农村老娘们指着鼻子骂——正好是岳宁说祖宗半夜爬出来找人那段。
李美珍跟旁边人打听。
村民见她的穿着气质,还以为是城里来的领导,便热心地跟她说了这段纠葛,还绘声绘色地评论起来:这王雷多不是东西,抛妻弃子,应该天打雷劈。岳宁多惨多惨,造孽才遇到王雷这样的负心汉巴拉巴拉的。
李美珍疑惑地看了眼抱胸笑得云淡风轻的岳宁,又看了眼怂得脸都白了的儿子,再听着村民义愤填膺的叙述,满头问号。
到底是谁欺负谁???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受苦了!
她也懒得再听后续,便问了村支书家地址,告辞离开了。
村支书两天前就收到上面指示,说是京中有贵人来访。她碰面报了身份,村支书二话不说,便领着她到了知青点。两处紧临,没有几步路就到了。两人才刚坐下,刚寒暄两句,王雷和几个知青便回来了,每人怀里都抱着一堆东西。
几个知青放下东西,问了好,便知趣地去了别的屋,给他们腾出地方说事。
几人走后,李美珍余光一瞥那堆日用衣物,皱皱眉头:“她不是要死要活不愿离婚吗?这是恼羞成怒,把你赶出来了?”
停了下,“也好,快点离婚,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着,她嫌弃地扫视屋子四壁,对此处简陋的陈设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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