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伊中丞的话吧,说素雪被人挟持之后,已经寒疾复发不治而亡了。”她不想再给剑修招惹麻烦,事情若能简单了结自是最好。
“不!”墨晟听她这么说,分明是要把前尘往事一概抛掉了。那他呢?他十年来的用心等候又算什么,就这样被她如衣上柳絮一般轻挥掉吗?
“剑修,我累了。”她柔声说,“这里交给你行吗?”她整了整刚刚被他们扯得微皱的衣袖,招来一直守在藕桥另一端的轻绒飞絮。
“好,你去歇着吧。”他爱怜的掠了掠她额上的碎发,松开紧握的手。
看着她就这样在侍女的陪伴下离开荷心亭,墨晟的心中好象有什么刹那间碎成千万片。弱柳扶风之姿的背影还是一如记忆中那么美丽,但是现在却让他看了好似一抹嘲讽。
“墨晟,依着素雪的意思,你走吧。”剑修收了手中的剑,完全没有为难他的样子。
墨晟也收剑入鞘,“我要带她回去。”眼前这个被她唤为‘剑修’的男子,一袭白衣在月下显得很是清雅,俊容看似温和而丝毫没有戾气,像这池中如玉般洁净的白莲,然而,他却觉得不得不防。
“不可能。若不是风离出的点子,说不放你进来让你死心,以后恐怕更是麻烦。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可能进得到这里?”剑修瞟了他的剑一眼,“剑是好剑,只是若让我再看见它架在素雪颈上,恐怕就要可惜了”他勾唇一笑,在月下竟也显出几分诡异。
“我一定会带她走!”墨晟扔下这句话,闪身离开了荷心亭。
“呵,是吗?”剑修不以为然的笑笑——
——
素雪倚在窗边,手中执着玲珑剔透的翡翠蝴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浅酌着温过的雪酿。她知道剑修一定会放墨晟走,应该说他就是他放进来的。呵,她怎会不知道雪园的防备有多森严?如果不是有心放水,就算墨晟本事再了得,也不可能见的到她。
剑修啊剑修,你不放心素雪还是不信素雪呢?
她仰首饮尽一杯,幽幽的对着天上琥珀色的月苦笑。再想酌酒时,却发现剑修拿着酒壶为杯中添满,然后拿过她手中的杯一饮而尽。
“有什么愁需要你借酒来浇吗?”他放下酒杯,拥着她倚在窗台上,月色正好照满他们全身。
“没事。”她轻摇螓首,不愿多说。
“那我来猜猜。”他怎么会不明白?“嗯你是在恼我?”他戏谑道,伸出修长的指描过她的眉。
黛蛾长敛,任是东风吹不展————
素雪啊素雪,我怎会不信你?只是我那几个兄弟出的主意,意不在试你,而是试我们俩啊
“你有什么可让我恼的?”她想要再拿起酒杯,却被他拦下了。
“酒再浅再甜也还是酒,喝多了于你无益。”他笑着拦下她够出去拿杯的手,捉回它们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无碍,这一段日子我已经好了许多。”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紧紧的。
“恼我么?因为放了墨晟进来?”看她微愠的眼就知道当然是了。
“我本以为我们已经最信任彼此了”她幽幽的开口,似有些委屈。
“我当然信你。”他开始后悔任风离他们胡闹了,早知道会让她如此不悦,他就该不理会他们的鬼话。“是风离他们在试探我们俩,他怕我们不能确定自己的心。”
“风离真是费心了”他不似皓昔那般简单淡然,心思深沉如他身上的玄色衣裳。话虽不多,却句句切中要害,一针见血。而她此刻觉得庆幸,剑修有这般为他费心的兄弟,实在是剑修的福气。
“希望没有让你太介怀。”他拥紧她,感到她身上的不快散开才渐渐放心。
“不会。”她摇头,“只要你信我,就够了。”只要他信就好,别的,都没有关系。
“不过我可是有些恼你呢!”见她释怀,他开始玩笑道。
“怎么了?”她好笑的看着他故做不悦的脸。
“何以墨晟可以那样亲密的唤你?”他可是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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