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事实摆在眼前吗,你怎么抵赖?”冯国龙还要继续逞口舌之争,继续强词夺理,继续狡辩。权忘了他交作业时贾剑平已看到了。
“事实?抵赖?好啊,烧你的床是事实,我可没抵赖;抄的诗你不是已经交上去了吗,我也没抵赖。那你说我在什么事实上抵赖了呢?”贾剑平得意洋洋地看着丑态百出的冯国龙,甚为好笑。
“我……我……你……你……”冯国龙急的说不出话了。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还有什么找我麻烦的理由吗?有的话,就不妨直言。”贾剑平凶巴巴地怒视着他,“如没有,我要学习去了。”他哈哈地大笑,出门走了。
“你……你休高兴的那么早,我……我冯国龙不是好欺负的。”他激动万分,才找出了这么句话发一下闷气。
徐万天躺在床上看小说,全没理会此事。杨淑亮不敢开口,怕冯国龙会扯他下水。
冯国龙坐到床上,一股羞涩、被侮辱的气味笼遍全身。看着《唐诗三百首》被烧的残样,看着床头被角黑一块红一块的,怒气又被激发上来了,一股劲把床上的东西都推在了地板上。
二十一班的高国强向来和冯国龙水火不容,可是正巧一个被推下来的本子砸在了他的脚上。他没说什么,顺手捡了起来,翻开看了一下,不禁的惊呼:“呀!这怎么都是唐诗啊?那么多首。‘昔人已乘……’”还没念完第一句,就被气势汹汹地冯国龙夺过去了。“看什么看?很好看吗?”他翻了一下,不禁惊的要去死,“怎么回事?我不是交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长腿了?”
“不看就不看吗,要不是跑到我脚跟下,让老子看就不看。”高国强愤愤不平。
冯国龙全没理会他的话语,就赶紧跑过去问徐万天。
“我怎么知道你没交?……对了……”
“什么对了?”
“你交的是我的八百字作文,而你的根本没交!”
“什么?我给你交上了,而我的没交上?”他惊异地瞪大了眼珠子,“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转过身子,看着外边的天空,勃然大怒,“老天你怎么一直耍我?我和你没什么过节吧?”谁能听到呢?
傍晚,残阳西沉,暮色的霞光四射万里,映照的白云红彤彤,光亮亮,古时的永封塔更显老态龙钟的苍芒之色,倒影在碧绿的水潭中,格外引人注目,永封湖静寂寂的,无一丝涟漪,周边的路树野花各显神姿,静静地陶醉在清凉的佳境里。“天和亭”从来不会寂寞,每到这个春宵时刻,便有人坐在这里,不是欣赏美景,就是和情人天南地北地拉着一堆闲话。
现在,已经有人坐在了“天和亭”里。
一个白衣翩翩起舞的女孩正在“天和亭”里襟衣危坐,她的视线不断移动着,一会看看老态龙钟的永封塔,一会瞧瞧西沉的斜阳,一会注视注视通往湖边的小道。她不是在欣赏风景,可以说不是完全为了欣赏风景而跑来这里,她也亦不是为了约会而在这里苦等,因为至今她还没有男朋友。
不一会,微风荡起,湖水开始波动,树叶开始摇曳,塔的倒影不见了,红彤彤、光亮亮的白云也四处逃散了。
她袅娥的身姿在微风中矗立着,长发披肩而下,随着微风嘶嘶作响,两弯月牙般的眉宇挺向鬓角,睫毛下大大的熊猫眼骨碌碌的旋转着,可见Jing神异常饱满。泛白的脸颊红晕四起,她有点尴尬的味道。她不知这意味深长的等待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便是王雨薇。昨天的风雨之夜,她就是在这里暂时避了会雨,也是在这里,让她认识了一个颇为英俊的男孩。想起他,她觉的自己很幸福,能结识一个如此有义气,如此豪爽,如此善解人意的人,真是不枉此生。但是,他却有了女朋友,这足够使一个少女遗憾终生了,没办法,别人已捷足先登了,自己奈如何?她苦苦地叹了几口气。
“王雨薇,让你久等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并静悄悄地已走近了她。
“呀!”王雨薇一悸,惊叫起来,“你走路没声音啊,快吓死我了。”她刚才在沉思,全没感觉到有人已经走过来了。她昨天看到了自己的日记,记述的是贾剑平和齐雯雯高考的事,作为教育局局长的女儿,一定能说情,帮忙了,再个,为了昨天的事,他们也算扯了个平,谁也不亏欠谁,本想不去管闲事的,可是,她怎么想也不对头?自己一定要出手,不能置身事外,让如此好的一对不能进高考的考场,那不是遗憾之致吗?不仅他们会遗憾,连她这个局外人也是会大大地遗憾地。所以,情急之下,就和贾剑平拨通了电话,让他独身一人来湖边找她,说有要事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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