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在屋里藏人了。”
姜西又不甘心又委屈的语气喃喃,“陈鹤予,你是暂时性失忆症?如果你是忘了的话,我可以提醒你。”
“一周前南岸码头,在那里我把你撞了,我送你到医院,你昏迷两天我守了两天,第三天你醒了,你四天你留下一张卡走了,然后几个小时前,你给我发过短信,记得吗?”
陈鹤予没说话,甚至保持着背对姿势。
姜西径直走到他面前:“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
“……我”她对上了他的眼睛。
赤血色的眼,眼底是鸷狠狼戾,难以遏制的怒火清晰可见,额前因隐忍而青筋暴起,病态苍白的脸在瞬间也变得煞红。
“出去。”他咬着牙,极力隐忍控制。
陈鹤予握着拳头咯咯响,在姜西后退一步的时候,他抬手封住嘴唇,另一手将身侧的门赫然打开,在姜西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猛得将她推了出去。
她身子太软,而陈鹤予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姜西几乎是踉跄着被推出门的。
“砰!”
门被重重关上,挤压的空气化作风扑在姜西脸上。然后是速度极快的关窗声,里面的窗帘紧接着“刷”一下被封好。
直到几秒之后,姜西整个人还是蒙的。
好一阵,姜西都没听见屋里的动静,仿佛把她赶出门后,陈鹤予就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再动过。
虽然不知道他原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姜西觉得他很反常。
至少医院那一面,他是温顺的,谦和有礼的。
姜西在他门前站了一会儿,来了阵冷风,打得她一个哆嗦。
她抬起手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敲门,只是稍微提高声调问里面的人:“陈鹤予,你怎么了,我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有回应。
姜西这回敲了下门,木质的门哐哐的声音很闷沉,“你没事的话说句话,或者给我回条短信?”
竹声如萧,脚底的幽光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时间一点一点在变慢,万物都陪着她在等。
这晚,姜西也不知道她在这扇木门前站了多久,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因为窗帘被掀起时看到的那一小方黑色院景后吐到如何天昏地暗。
陈鹤予跪在木质地板上,高大的身子缩成一团,痉挛伴随着呕吐,泪腺完全失控,苍色的脸上水痕满布。
只觉得失聪了,他根本没法听见姜西在外面的敲门声,还有一声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
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理智恢复的第一时间,他艰难的挪到墙头,大口大口的喘气,沉沉的闭上了眼。
这就是蒲老师不愿意让他离岛的原因。
不接受治疗,只能保证所在环境完全与黑暗隔绝,所以在岛上的时候,他身边的每个人和他接触都要吊着一颗心,在晚上更是绝对不会来找他。
这都是自找的。他在心里自嘲。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外面的人在叫他。
姜西靠在门边上的白墙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叫着:“陈鹤予。陈鹤予?陈鹤予……陈鹤予?陈鹤予,陈鹤予,陈鹤予。”
陈鹤予Yin着一张脸,动了动眉梢,神色是与世隔绝的冷淡。胸腔一阵酸涩,他抬手粗鲁的扯了扯领口,冷冷的瞥了左前方的那扇木门,站起来,视线在小屋里一扫,看到了被他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
姜西把手机的铃声开了。
手机“嘀嘀”响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把手抬起来,飞快解锁。
果然,是那串她还来不及备注的号码。
只有三个字:「明天说。」
姜西回:「你没事?」
陈鹤予回:「只要你别叫,我下一秒就能睡着。」
姜西:“……”这次窗帘被封得死死的,她完全看不到里面的灯光是亮是暗。
感情她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他是舒舒坦坦的准备要睡了?
好的。她不说话。
发短信继续问:「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他坚持:「明天说。」
姜西:「你不说我今晚就睡不着了。」
这次陈鹤予过了很久才回:「因为姜老师。」
陈鹤予:「你送我去的医院,应该知道我身体是个什么鬼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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