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警笛声、急救车鸣笛声沿着坡越来越近, 搜救队带来的大灯照亮了整个海面,坡下有专业人员、警察、消防队陆陆续续下水,在崖边的陈庭和姜西趴在地上死死盯住海面,忽然听到坡下有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喊道:“上来了,人都上来了!”
人都上来了。
姜西和陈庭分别挣脱警察和崔栩仟往坡下跑去。
他们人没看到, 更先听到了野树遮挡下泽泽边哭边咳的声音, 几个人顿时心放下一半,踉踉跄跄的往下跑, 崔栩仟过来扶住腿虚的陈庭,提醒姜西:“嫂子你慢点!”
慢不下来, 她迫切的希望这一片坡度是她能为陈鹤予跨过的唯一阻碍,她一脚一脚踏得用力, 绕过斜角处大片的野树, 终于在昏昏暗暗的浅水区边, 看到了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泽泽,还有站在泽泽边上浑身shi透的陈鹤予。
姜西第一次在黑夜看见陈鹤予, 月亮高挂在辽阔夜空,陈鹤予的侧脸逆着救援灯的光, 他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有警察递上一块干毛巾给他,他点头单手接过,在眼睛上一抹。
下巴还在滴水, 浑身都在滴水, 众人的目光之中, 姜西不管不顾的冲上前,一把冲上去紧紧抱住陈鹤予的腰,感受到他身上的海水一点一点将她胸前的衣服浸透,感受到他冰凉的体温贴在自己的肌肤上,感受到他僵硬在原地没了动作,好久,他才扶住姜西的肩膀,力道很轻的推她,“先别抱,身上shi。”
姜西想起那天她玩海上摩托回来,也是一身的海水,他抱着她根本不松。现在这一刻,她差点失去他,怎么可能愿意放手。
跳海救人的警察没事,泽泽坐在递上咳嗽,陈铭的儿子比较严重,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做心肺复苏。
这里有很多救援队的人,有很多警察,有消防队的人,所有的人几乎将他们围城一个圈,要么在关注医护抢救的情况,要么就是在看姜西这边。
“好了,”陈鹤予却在她耳边轻笑,似乎是笑重了,鼻腔还有海水,紧接着咳了一声:“不怕人说闲话?这里有很多人在看我们。”
姜西抱住陈鹤予,余光里都是泽泽,陈庭把泽泽抱起来,崔栩仟在边上摸着泽泽的头,哄着。
“你把泽泽救起来了。”姜西哽咽。
他从鼻腔里发声:“嗯。”
“你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贸然往海里跳!”
这是凌晨四点,夜深到接近黎明,他跳下去的是他不敢再下的海,他生病三年有余,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下过海,他怎么敢?
shi发上的水又往眼睛里流,陈鹤予又用干毛巾抹了把眼睛,说,“如果掉下去的是我,你是不是也想跳下去?即便你不会游泳。”
是。她要不是因为腿软,不至于在地上挪。
姜西没说话,听见耳廓上方陈鹤予的声音继续在说,“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泽泽掉下去,泽泽的叫声我也听见了,我怎么可能不救?在塘东虽然我和你也碰过一个小孩落水,那个小孩,我不是不救他,是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湖里站起来了,我没必要过去。”
“虽然,这次也不一样,我的冲过多过理智,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如果我下去了,应该能救下小孩。如果我不下去,很难说。”
姜西仰起头看着陈鹤予,月光下,夜色中,他模糊的脸更显清冷禁欲。
是啊,她在崖边望下去,底下一片漆黑,那位水性极好的警察毅然跳下去之后,身边的警察同事也紧张了,这么一跳救不救的上人来不说,自己也难保还能游得回来。可陈鹤予不一样,他虽然三年多未下过水,但所有身上每一寸肌rou的记忆细胞还在,大海是他的专业领域,他是巅峰。
他鼻梁上有水顺着淌下来,姜西伸手替他抹净,“你没事吗,不想吐吗,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一起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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