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书房里只剩下崔氏父子与崔凤阁,这一谈足有一个多时辰。
崔凤阁回到母亲住处,崔夫人本想在女儿回去前安慰几句的,但看到崔凤阁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家里成了她的拖累,却还要她把委屈往肚里吞,为家里做事。一时无奈与心疼涌上心头。
崔凤阁拜别崔夫人,回到了厉府。
当夜,她一夜未眠,所有打她嫁进来的一幕幕,如看戏一般掠过眼前。她实难相信,厉云会对她一点情分都没有,她给他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只有这样崔凤阁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转天一看,摇红的眼也是肿的,看来也是没睡好。崔凤阁想了想对她说:“我知你不愿,早前你就发过誓,这辈子不要男人。”
她叹口气接着道:“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崔家拖累了你,但我觉得,人活一世,有恩要报,崔家对你一向尚好,就连父亲想纳你,你不从,也就算了,不曾逼迫。今儿这事,你只管去,最后会不会像父兄想的那样还不一定。”
她又想想:“到时我会送你过去,不用害怕郡主会害你,我有办法,叫她根本顾不上你。”
崔凤阁从崔家回来后不久的一天,暖秋苑有人报,如意阁崔氏夫人来了。
黄凝一愣,然后起身出去迎客。
她与崔凤阁有日子没见了,自打安桃的事出了后,厉云就不让她往如意阁跑了,连请安也错开了时间。今日这么一瞧,崔凤阁瘦了。
外面凉,只寒暄地一点头,把人往暖和的屋里请,打算有话进来再说。
但崔凤阁却道:“就在这院里说吧,屋里闷,还是这里敞亮。”说着指了指院中屋前的一组石桌椅。
黄凝想,她也不嫌冷,同时也觉出了崔凤阁今日的不同寻常。于是命人拿了厚垫,垫到了石凳上。
落座后,崔凤阁看了眼黄凝身旁的阿诺,“郡主让人都撤了吧,咱们说说小话。”
黄凝看了阿诺一眼,道:“你先下去吧。”
又看了一眼崔凤阁带来的人,是那个叫什么红的挺漂亮的一个丫环,此时站在崔凤阁身后,崔凤阁没有要她走的意思。
阿诺告退,扭身躲到了一面墙后。在这里别人听不到院中声音,她却是可以的。
只听到那崔氏问郡主:“我有时不明白你。做闺女时,总能听到郡主的事,一直觉得郡主是个性情中人,没想到如今,却是个为了头顶有瓦嘴中有食就能背弃家人之人。”
阿诺面色一惊,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是那崔氏稳不住,来拆台子了。阿诺沉下心,全神贯注地继续听。
院中,黄凝看向崔凤阁,目光沉了下去,“夫人有事可以直说,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
崔凤阁:“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杀父之仇你都能咽下,还能委身于仇人,为他生子。这样的胸怀,换做是我是绝对做不来的。”
黄凝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她瞪着崔凤阁,颤声道:“你说什么?”接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崔凤阁亲自来,遣了下人与她私话,不能只是来Yin阳怪气的,她不用急,对方自会把话说明白的。
想明白这点,黄凝重新坐下,“还请夫人把话说明白,我想听。”
崔凤阁继续:“圣上对将军府颇有忌惮不假,但还没到一定要除掉的地步,但有人野心大,想到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偏巧瞌睡有人递枕头,黄老将军要给郡主议亲了。”
崔凤阁所说,全是那日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事情基本无差,但有些顺序却是被她颠倒了。她这几日没干别的,就把那日在父亲书房听到的所有,一遍遍地过脑,一遍遍的演绎,确保能更好地以春秋笔法来阐述整个事件中厉云的所做所为,能更大限度地刺激到郡主。
崔凤阁看了郡主一眼,显然郡主的情绪被她调动了,“老将军竟然想把郡主许配给信王,也许就是这个决定才是一切的开端。”
“皇上自是顾虑重重,寝食难安,这给了躲在后面的黄雀予机会,他抓住了......后面的事郡主知道的该比我更清楚详尽了。总之就是,您与信王的婚事无望,却一心要嫁与当时还不是太傅的大人。”
是了,这段过往没有人比黄凝知道得更清楚了,是她亲身经历过,现在想想都后悔不迭的事。如果那时她没有被厉云迷惑,听了父亲的,嫁与了信王,那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黄家还好好的,她的父兄,弟弟也不用死......
黄凝难以自制地沉浸在这段过往里,咀嚼着苦涩的悔恨,直到崔凤阁说出更加重磅的事实。
崔凤阁叹道:“唉,郡主这一步走的,可真是拖着将军府下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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