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脱,出事了。
白衬衫的领口处,甚至胸口处,竟然有女人的唇印!
是那种不常见的红到发黑的口红色。
似曾熟悉,却又想不起哪里看到过。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乔布川外面有别的女人。
哪来的应酬?哪来的客户?原来是应酬别的女人,不过是背叛了自己。
夏百简不敢深想,只觉呼吸不畅,自己好不容易刚回乔家,乔布川却生出背叛之心,公婆虎视眈眈,巴不得自己闹事离开,这样的境遇,应该怎么办?
然,再忍,再逼自己,也难以镇定。
“乔布川,你给我起来!”夏百简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大吼一声,将衬衫扔到乔布川身上,手上前撕扯着,想拉他起来,“不许睡,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的声音,很大,力气也变得强大,乔布川当真被吓醒了,同时被惊着的还要楼下的公婆,齐齐跑上来查看。
乔布川醒了。
公婆也挤进门来,看清楚了。
那件白色衬衫上,黑色的唇印在灯光下无比清晰,刺目。
做为过来人,公婆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夏百简以为,纵然是非不分,也该明白是自己儿子出了轨,也该说句人话,可没想到,他们齐齐下楼,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竟然还帮他们掩上了房门!
更让夏百简吃惊的是,乔布川的确喝了酒,但不至于多到发晕,人还是清醒的。看到那件衬衫,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藏起来,藏不住,第二反应就是沉默。
出轨这件事,沉默,就是承认。
夏百简瞬间就觉得身上最后的一丝力量,被抽空了,脑袋空白,一个念头,她想乔布川同归于尽!既然大家都不想好好过,那就一起去死吧。
巴掌轮圆了,拼尽全力地往乔布川身上打去,一下,两下,无数下,开始乔布川还忍着,让着,后来就开始反抗,甚至还手,没几个回合,夏百简打累了,也打不动了,乔布川趁机把她推到一旁。
“夏百简,你能不能放聪明点?哪个男人在外面没点逢场作戏的时候?”乔布川嗤之以鼻地说,“要不是看在你跟我的时候,是第一次,要不是听说老宅子值钱,要不是看在你怀了我的孩子……”
下面的话,夏百简已经听不清,脑子凝固在“第一次,孩子”这里,原来,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因为自己把第一次给他!原来,所谓的婚姻,说来说去还是一千万!原来,把自己劝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同一个人的伤害,夏百简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挖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而那个人吃了你的心肝,挖走你的一切,还鄙夷嫌弃地说,是你让我吃的,我才不稀罕。
是痛,更是侮辱!
一昏十年
夏百简离开乔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的。
什么也没带,除了一身随行的衣裳。
没有人挽留,连乔布川也躲在房间,不曾下楼。
公婆更像看笑话一样的,几乎是含笑盯着她出门的,眼神里是一种摆脱的释然。
原来自己在他们眼里,没有一千万,就是一种负担。
夏百简连冷笑都不会了,如同一只丧家犬,灰溜溜地走出了乔家,这一次,不是她闹,也由不得她闹,连自己选的男人都不再挽留,还有何颜面强留?
纵然有孩子,又能如何?
临出门时,婆婆倒是送了她一句话,“把孩子打掉吧,我们乔家不认的,出省得以后我儿子再结婚成为阻碍。”
连孩子都可以打掉,乔家还有什么冷血之事做不出来?
如果说,心死,是离开一个人的理由,那么心灰意冷,却是对一个家的最后告别。
夏百简回身,告诉婆婆,“选好日子,我跟你儿子,去办离婚手续。”
婆婆当时是笑着的,灿烂着的,甚至比结婚迎娶那天还要得意,仿佛离婚对她和乔家来说,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
夏百简不想再做过多理论,一句多余的话也懒得跟这家人再交涉,转身,前行,步子不疾不缓,可每走一步,心就关上一层,走出小区之后,她觉得自己从身到心,凉透了。
心若凉了,一切也就算淡了。
没有生死,没有抱怨,只有自己,以及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次,她也没有再找林亦初,而是寻了一家极为便宜的小旅馆,一天25块钱,大通铺,手里的钱也只够十天半个月的,必须尽快找工作,安顿下来。
那一夜,夏百简竟然睡得很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还是被旅馆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的,起身,下楼买了两块钱的素包子,吃了饭,就匆匆赶去人才市场。
这一次,她没有挑剔什么专业对口,也不敢奢求会有什么天降的幸运,只求一个去处,一口养活自己的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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