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一个吧。”顾昭把袖扣重新系了系:“要么和我,要么和他们。”
陆文脑子轰隆就是一下。
但是选一个,还是选几十个,还是选死,任谁都能在一秒内抉择出来。她跪在顾昭面前,不住地跟他说谢谢您、谢谢您。
住进那小房间的第二天,陆文很早就醒了。
她看到防盗窗外的蒙蒙亮的天,稀薄的雾气悬在楼与楼间,清冷的鸟鸣在天的一端响着。
她在铁制的单人床上翻身,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到脊背,陆文皱眉,强行爬起来,
这是顾昭给她的房间,十几平米,约摸和小旅馆的标准间差不多大,带个窄窄的浴室。
说到底她是盗窃几千万的货,虽说未遂,死罪总也不是睡一次就能弥补的。陆文不知自己会被关在这多久,但人还是要打起Jing神过活。
她去厕所洗了把脸,回来将被叠好。
手机早就被没收,陆文靠在被子上望着窗外的天,思索着将来。
直至晚饭前,有人把门锁打开,那日在码头曾见到、替顾昭验货的青年将她带走。
“你是姓钱吗?”陆文试探着问,她隐约记得昨日进到房间时,顾昭提及到会让小钱来照顾她。
陆文不敢忽视顾昭任何一句话,这小钱估摸着就是负责她的狱卒了,不知道应不应该搞好关系。陆文胡思乱想着。
“是的,陆小姐,我叫钱生。”钱生模样不很帅,方脸浓眉,健康肤色,瞧着怪憨厚,讲话倒是斯文而矜持。
“我们这是去哪?”
“去见顾哥。”
“哦,好。”
陆文的前两顿饭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其实她觉得那样也好。这人生地不熟,跟其他人一起吃饭她也挺不好意思。
很快她被领进了个特阔气的饭厅,长桌铺着蓝丝绒的桌布,其上是修剪整齐的白玫瑰,顾昭坐在长桌的一端。
顾昭好像有同她吃顿饭的心情。
他微微的看了眼,饭厅里零星的两三人皆退出去,留他二人在此。
陆文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坐下,正盘算,顾昭伸手唤她:“陆文,你过来。”
陆文立即上前,规规矩矩的。
就见顾昭指腹落在自己腰带上,态度很平淡:“会吗?”
陆文立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摇摇头,跟着又意识到这样不应该,立马说:“那个,我可以学……我现在就可以学。”
“嗯,学吧。”
陆文就这样跪在餐桌下,顾昭的脚边。墙那端的钟摆滴答滴答地响着,也不知时间走过了多久。
直到顾昭抓着她短发的手忽地收紧,陆文听到他稍重的喘息,她眼闭起来,艰难地接受着。
随后捂着嘴巴,心一横把东西吞咽下去。
顾昭满意地放开她。
“吃饭吧。”
他将西装理好,整顿了下腕表,梳得板正的黑发全程一根都没乱。
顾昭今儿胃口不错,平常挑挑拣拣不吃的,这回都能尝尝。但陆文的胃口可就算不得好了,她有心去好好漱个口,但想也知道不能这样做。
一块炖rou被夹到她碗里。
“我……我不饿。”
“嫌我脏?”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文后脊梁当时就是一阵冷汗,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这处境了:“我这就吃。”
“嗯。”
陆文匆匆嚼了两口,囫囵个儿地吞了。随后摸着旁边水杯,喝了半杯水下去。
“你要钱做什么?”顾昭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吃着。
“结婚。”
“跟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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