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爷摇着头答:“没有。那时候世道乱,越来越乱。我们这里又山高路远,土匪横行。哪能说回来就回来,说出去就出去啊”。
甘甜表示理解,转念又问:“伍家在这里是大户,周边的土匪难免不打他家的主意吧?”
伍大爷叹道:“说不得这话!怎么没有来过。现在说起这里是“翰林院”觉着多不一样。在当时不过就是房屋亮堂点,漂亮点,宽敞点,家里富裕点。说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家。你京里再有人又怎么样?远水救不了近火,县官不如现管啊。这三爷家的大女儿就是给土匪拉去做了压寨夫人,这一家子才有了后来的安生日子”。
甘甜倒是听起了兴致,问:“啊!那起初这姑娘得多难过呀?旧时候思想跟现在不一样。伍家上下肯定也过不了面子这关”。
“嗯······这么说也不全对,”伍大爷似呼有些得意:“起初乡邻是有些风言风语。不过,读书人家的大小姐,那是有学问,有见识的。跟了土匪头子后把那土匪头子是治得服服帖帖。带着一帮子土匪就在山上开荒种地养殖,没有下山来打家劫舍。原本就是些没有口粮无法过活的人,有吃有喝谁还打家劫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耍呀。后来大小姐还带着土匪头子和孩子回来上门,走的跟普通人家姑爷上门拜岳丈岳母一样。三爷也觉得自家女儿化解一方恶瘤,是能耐,心里高兴,根本就不把那些风言风语放在心上了。这土匪为人耿直,仗义,本性不坏,三爷也是越看越喜欢。”。
“这倒是很不一样的好结局。”甘甜也为之高兴。
“老天的意思是没个准儿的。”伍大爷撇了撇嘴,摆弄收集起来的零碎木料。它们有些是雀替的一部份,有些是窗棂雕花的一部分,有的原本就散落在院里的各个角落里,不知原本镶在何处。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形态Jing美。
见伍大爷似乎不在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甘甜连忙问:“怎么这么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
伍大爷拿着一块好看的雕花木料,笑着说:“三爷最后还是被他女儿给气死的。不过不是大女儿,是小女儿”。
“小女儿?”甘甜问。
伍大爷把那木料放到另一边,说:“是啊。这小女儿小她大姐十来岁,自小娇惯任性······”伍大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接着说:“后来跟一个远方来的教书匠好,但是那个教书匠负了她,自己跑了。她想不开就在这阁楼上,原来那教书匠住的那个房间上了吊”。说完,伍大爷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就是伍家请的教书先生中的一个吗?”甘甜立马觉得这是多么熟悉的桥段,才子佳人后院相会之类的戏码。真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对啊”伍大爷缓了口气说:“当时镇里的人都笑话三爷说‘瞧他给自己俩闺女起的名儿,一个涤莲,一个柳依。简直白瞎了两个听上去冰清玉洁的名字’。把三爷气得天天吐血········阿嚏、阿嚏、阿嚏嚏嚏········”
伍大爷话还没说完,一连串喷嚏让他喘气都困难。甘甜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他缓解。伍大爷喷嚏打的鼻涕口水连在一起往下流,捂了两张甘甜递过来的纸巾也都不住口水、鼻涕。缓了一缓,他连连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不说了,不·······说了。罪过,罪过·········我怎么能够说········阿嚏·········说祖先人的话呢···········”瞧他那脸色通红,喘不上气的样子,甘甜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
伍大爷仰坐在竹椅上长喘气,神情略显几分呆滞。甘甜问:“好些了吧?您坐着,我给您把水杯拿过来”。
伍大爷接过甘甜拿来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甘甜才问:“伍大爷我再问一个问题。伍家有没有出过什么了不起的管家,或者很忠义的仆人?”
伍大爷摇摇头又摇摇手,说:“没有。不好意思甘总,不能再说了。再说老祖宗们得把我带走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笑。
甘甜也不再追问,出门来,站在门口的老柳旁。柳丝新叶舒展,迎风招摇;河水咛咛,在石缝间涓涓流淌;对岸的小区整洁素雅;四面青山叠翠,暮春的阳光普照这一切,照耀甘甜的心房。甘甜闭目迎着阳光,在心里问道:这一切不都好好的么?
片刻后,甘甜睁开眼睛看向河里的嶙峋石块,心道:一定是一直以来的压抑感作祟,加上昨天工程会议进展不顺,还有黑猫,怪蛇一系列的巧合,才会做那样的梦,半夜醒来才会眼花。
甘甜决定舒缓舒缓心神,从大桥慢慢走回办公楼。走过去就该吃午饭了,吃了午饭再回宿舍补一觉就好了。如是想着,甘甜便向老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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