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知道圣婴身上的蝴蝶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敢肯定,他不是圣婴。”雪痕坚定地说。
“哼,你怎么会知道?”四娘有些讽刺地道,不知为何,他对雪痕的印象一直不好。
“因为这个蝴蝶,是刻上去的。”雪痕说。
是刻上去的,这句话又一次让老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默默地点了点头。
雪痕接着说:“我曾经去过没日河南岸的殷风城,在那里有一些隐居的药师,他们很善于在各种皮肤上画出一些图案,这样可以为他们做各种药物实验减少很多麻烦。”他抬起头,看向老人的目光,“我见过这种手法。”
“哦?”老人灵光一闪,“你知道这是谁干的么?”
雪痕摇了摇头:“这个手法很细腻,雕刻地已经堪称完美,我只见过有人用同样的手法将一瓣花朵雕刻在了一只猪的头上,但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雕刻也没有现在他身上这个好。”
雪痕又一次看向婴儿,那个蝴蝶让他想起了那个梦。
“猪头?”乌鸦虚着眼睛看了一下老人。
老人用手掰过她的头:“别乱想。”
雪痕看了一下婴儿手中紧握的木棍,又看了一下桌子上被他啃坏的地方,那些断裂的痕迹,似乎是用牙齿直接咬断的。
一个爱吃木头的婴儿,这让雪痕感到好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食木巨蚁?”
“那是什么?”老人问。
雪痕观察了一下老人的眼神,他的眼神告诉他,他确实不知道食木巨蚁,那么,之前的种种猜测就不成立了,因为,他确实不是一个巫师。如果他连食木巨蚁都不知道的话,至少他还不算一个合格的巫师。
“食木巨蚁是药师与巫师最想得到也是最稀有的动物,因为它只在殷风城南面的妖谷边缘出没。”
“你是说,令所有人都望而却步的妖谷喽?”四娘道。
“没错。”
“哟!原来我们的雪痕公子连妖谷都去过了啊。”
“不,百年前是曾有人去过,但是从未有人再出来,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再进去了。”
“原来我们的雪痕大公子也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神勇吗?”四娘的语气明显是在嘲笑。
雪痕只是淡淡一笑,“勇敢不是鲁莽,请问平白无故我为何要进妖谷?”
四娘语塞,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雪痕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彪形大汉用柔弱女子的腔调说:“不好意思,我这位妹妹就是这个脾气,请公子见谅!”然后就也转身进了那个屋子。
“食木巨蚁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老人问。
“对于药师而言,它的全身都是最名贵的药材,而对于巫师来说,它是巫师施法时最好的施法对象,因为它的身体特质,他们可以将它变成任何形式的生物,而且不会走形。”雪痕说到了重点。
“你是说,任何生物……”老人焕然大悟。
“没错,任何生物。”
“包括……”老人看向桌子上的婴儿,雪痕也看向那里,无声的默契。
乌鸦终于把持不住飞了起来,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发慌,她高高地盘旋在屋顶,并大声地喊道:“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中了一个圈套,问题是,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老人又一次嘀咕起来:“他将一只食木巨蚁变成圣婴的样子放到距离鱼香镇最近的坟墓里,并且在他身上种下暗巫术,很显然是为了保护好真正的圣婴。娑飒最擅长暗巫术,没有人知道他的暗巫术已经达到了多高的境界,看来当时小童进入圣婴的身体恰好用自己的灵魂破解了那个暗巫术,否则也许我们大家现在都已经死在这个暗巫术上了,所以现在这个婴儿开始显露出原型了。”
他摸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他将圣婴放在那个墓地里,明显是为了骗过其他人,看来一定还有人知道圣婴出现的地点,那么,除了娑飒,知道这个秘密的另一个人会是谁呢?”
“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再到那个墓地里去,找到真正的圣婴。”老人最后说。
“我赞成!”乌鸦站到桌子上举起翅膀作表示。
“不过……”乌鸦支吾了一会儿,“我们最好还是带上诛羽,毕竟他才是唯一能够阻止娑飒的人。”乌鸦向老人眨了眨眼,老人露出一个会意的笑。
诛羽,雪痕突然意识到,似乎晚餐过后就没有再见到了他了,他去了哪里?
“诛羽去了哪里?”雪痕问。
那位大哥终于说话了,他正好站在窗子的边缘,背过身去就是一片漆黑的河面,不过这时候没日河上的雨已经停了,他望着无极的夜色,缓缓地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凝香在一起吧!”
正文 凝香(一)
十年前,位于仙蝶国边缘没日河附近有一个小镇,小镇上的人朴实而热情,他们是没日河畔唯一一个以打渔为生的居民,因为没日河曾经在一千年前的圣战中被封印,河水虽宽广宁静,但却不能航船,凡是驶入河中的船只都会沉入河底,甚至就算是一片叶子落入河中,都会沉入宁静的河水之中,永不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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