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以前他自称不会交际,你那场展览也没有去。他不来,谁又去挺他的呢……”
“不过叶先生旁边那位是谁呀?”
sao动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时间渐晚。
叶辞他们在东主邀请下移步顶楼酒廊,其他客人逐渐离散。
若说能否来饭局是一道分水岭,那么饭局之后能否再进一步,和东主去更私人的地方饮酒或抽雪茄,则代表你和对方、和这个艺术市场中心的距离。可谓圈内有圈。
庄理拿起手袋跟过去,犹豫一瞬也拿起了方才放在椅子上的画册。
What is Art?艺术是什么,庄理尚不敢说一个懂字,可她觉得无论如何这是别人不顾颜面也要展示的东西,就像她做课题一样,做一个东西一定是有所投入、用了心的。
乘上电梯,叶辞瞥了眼庄理手袋后面的画册,兀自笑了下。
庄理笑着轻轻蹙眉,似有撒娇之意。
叶辞倒没说什么,揽着庄理来到酒廊。一开始庄理还参与话题,逐渐却有些吃力了,无论是艺术还是金融投资,她所知的皮毛已不足够在深入的谈话中接腔。
一杯鸡尾酒见底,庄理同叶辞耳语,起身来到吧台前。
“哈啰!”门廊那边出现一道倩影。阿英熟络地揽住庄理的肩膀,问她喝点什么,得知她已经点了一杯甜酒,阿英拢眉,打响指向酒保点了杯威士忌酸。
“你现在才来?”
“是呀,撞‘档期’,有个朋友的展览开幕,在南边,好远的。”阿英说。
庄理顺势玩笑,“那你们是很好朋友?”
“距离证明关系,你已经入乡随俗啦。在这边年轻人拍拖都嫌过海是异地恋。”
庄理挑眉,“William也在?”
阿英愣了下,笑,“好哇,原来你们私下有联络。”
“没啊,我刚刚看到他IG发的动态。”
“我和他没什么,禁止想象。”
庄理说我可没讲什么。
待酒吧把两杯酒推到女士们面前,她们端着酒回到沙发座。有阿英相伴,聚会顿时活络起来。
“可是你不能期望一个艺术家成为大师的同时又要求他做ji-女……是,是没错,现在整个行业现状如此,但是……”
庄理站在俯瞰港岛夜景的落地窗前,一边呷酒一边仔细听他们说话,偶尔听到一句惊人的话,琢磨下来又觉得在理。
注意到庄理游离在外的状态,叶辞唤她到身边,从盒子里取出一支细雪茄,教她用火柴引燃,转动着让前端均匀受热。
每每他做这些小事的时候,她总觉得他低垂的眼睫下,那双动人的眼眸所看到的世界里,她是最特别的一抹色彩。
浅浅烟雾从唇角溢出来,庄理往角落靠过去。放在手袋下的画册硌到tun缘,她抽出画册,索性翻看起来。
“喜欢?”叶辞在闲谈间隙轻声问。
“我喜欢他的花卉。”庄理扫了眼周围的人,轻声私语,“恕我拙见,明明很有力量的,为什么他不被看到呢?”
叶辞笑了下,不答却问:“我们小理喜欢什么花儿?”
“向日葵啊,你知道的。”
*
和他一起出席数不清opening、饭局、私人聚会,以及各种正式或非正式的研讨会,庄理的知识系统和生活方式彻底被颠覆了。
她需要社交,可并非热衷社交的party animal,莫若说一个人Jing力有限,平衡这些事与课业不是易事。
有时回到住宅,她累到不顾形象地就瘫倒在沙发上。可他一点不累,Jing力无限似的,还会温柔耐心地将她诱向云雨。
没多久,艺术博览会踏着春意来了——香港巴塞尔艺术展。
原身是Art HongKong,被巴塞尔收购,于二零一三年更名。由此开启了香江艺术新盛世,博览会逐年递增,一年达七个之多。
同展览一样,重要收藏家提前进场,不用同慕名而来的市民与游客那般在场馆外排长龙,挤到汗流浃背还望不见入口。
但比起言笑晏晏的展览,艺博会简直像大型超市,全球各地的画廊和策展人挤破头拿到一个展位名额,全球各地的收藏家、中介商争先恐后想在第一时间入场,他们要在一级市场抢到尖货。
这时候他们不讲体面和身份了,暗中私下交易,当面两相争执,说不定马戏团的秀都比这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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