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岳景霖意外地回头看看他。
“记得。倘若她还活着,也是像夫人一样贤良淑德的女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倘若她还活着,我绝不会另娶。如今娶了夫人,我也不该想着她。”岳景霖有些茫然地看着大雨,“可是我做不到。”
“大少爷问过这件事,他似乎很难过。”映月说。
“你告诉他了?”
“嗯,没说太细。大概告诉他了。”
“你……你怎么能。你让孩子怎么想我。我是对他娘三心二意的王八蛋吗?”岳景霖有些急了。
“难道不是?”映月反问,“夫人哪里不好。”
“她哪里都好。只是,都是我的错。”岳景霖有些痛苦地说,“我最近总是梦到她。她会不会怨我。”
“她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怎么会怨你。”映月说。
二人在后花园的小路上走着,此时草木繁茂,却在雨中被打得四处摇曳。他们看到一个人,正站在路边的亭子里,伞放在一边,在地上留下一摊水渍,那人正从亭子里伸出手接雨,雨打shi了他的袖子。
“瀚儿。干什么呢。”岳景霖眯了眯眼睛,看清楚是谁,喊道。
岳宁瀚回过神来,回头,迎过来:“爹!你怎么出来了。”
“算是赏雨吧。你怎么这样闲。”岳景霖问。
岳宁瀚摇摇头:“不是,实在是听吵架听烦了。”
“怎么说。”
“我想既然要建立一套制度,总要先有个详细一点的计划,就纠集庄里养着的读书人商量。他们很多地方意见相左,从早上吵到现在。我实在是,唉,听不下去了。”岳宁瀚苦笑。
“嗯,读书人么,不会挥拳头,自然只能在嘴上逞能。”岳景霖说。
岳宁瀚被他的说法逗笑了:“其实看他们吵架也挺可爱的。只是,身处其中,就觉得聒噪。他们看着文文弱弱的,声音可不小,吵起来看着倒有些打仗的意思。”
“读书人都是这样子。”岳景霖也笑了起来,“你总不好自己出来,把他们晾着。”
“我叫他们不用顾忌我,自己先争论着,等我回去,再说说各自的见解。”岳宁瀚有些泄气地一低头,倚在柱子上,“说实话,我真是不想看他们了。”
岳景霖看看他,无声地笑了,却还是一拍他:“站直了!”
岳宁瀚只好站正,拿起伞,对他行了一礼:“那我先走了,确实不该晾着他们。孩儿告退”
岳景霖点点头,看着岳宁瀚撑着伞消失在雨幕中。
“孩子年纪还小,何必如此,未免太冷了。”映月劝道。
“当年我娘比我还冷。”岳景霖轻叹,“当年娘一去,我接手青峦庄,也就是二十岁,和他一样的年纪。”
“你毕竟活着,你对他未免太吝啬。太疏于照顾。”
“我照顾?倘若他自己不会飞,我一死,他自己也就摔死了,飞不过大风大雨。”
映月默然,岳景霖苦笑:“我现在竟不知道该怨我爹娘还是谢他们了。虽然娘对我苛刻,可是管着我的事情,我毕竟都受益终生。”想了想,又补一句:“谁知道呢……如今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风雨。”
“大少爷在我看来,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比这个岁数的你强。”映月忍不住说。
“怎么讲。”岳景霖颇以为意地看他一眼。
“温润。”映月笑笑,“适宜,平和,如沐春风。”
岳景霖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点点头:“再等等看吧。倘若他见到了世间的险恶还能有如此心境,那才叫温润。如今,不过是未经世事的单纯而已。也可以说是蠢笨。”
映月不再说话,就撑着伞跟在他身后。风风雨雨,大半辈子,两个人就是这么走过。暗中等待,奋起造反,收敛锋芒,当年蒙昧不清的道路,也是一步一步地趟过来的。如今,或许他们也老了吧。
清霜和祁佑在雨中对打,祁佑的眼神坚定清亮,炯炯有神,清霜满意地看着她不慌不乱的招式,心说还真有映月出招的意思。
“小心啦!”清霜有意结束,出手狠厉了一些,果然,祁佑败下阵来。
“快进屋。”清霜拽着她。
祁佑和清霜跑进屋里,擦了把脸上的水,大笑:“小老头!我总有一天打过你!”
“想打过我小老头?哼,且得练呢。你师父说你力气不到位,果然如此。快倒是很快。虚浮。”祁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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