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皇帝皇后,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事情推给儿媳干,就没见过他们这样的!
姜若皎笑道:“父皇他们就是看到你不乐意,故意逗你的。凤印当然只能由皇后掌着,现在母后怀着身孕我才暂时代管,要是一代管就不还了像什么样子?”
太子殿下听姜若皎这么一分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爹可能是有意看他着急郁闷。
他又睁大了眼,只觉这世道真是越来越坏了,当爹的竟看儿子的乐子!
姜若皎好奇地看着太子殿下:“好端端的,父皇和母后怎么会提到这个?”
太子殿下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你太忙了,平时都没空陪我,我才去和母后说让她生完弟弟妹妹后赶紧把凤印拿回去!”他和姜若皎掰扯起自己的歪理来,“你想想看,等我们到父皇母后那么大了,说不准父皇就想撂担子不干了,偌大的江山社稷都落到我们头上,多累人啊。我们得趁着父皇母后如今身强体壮,多玩耍玩耍!”
姜若皎本就猜出是太子殿下自己跑去起的话头,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她莞尔:“要是我不愿意还凤印,母后她生气了,你到时候帮谁?”
太子殿下一听,这个就难选了。
他虽然不爱管事,却也知道许多婆媳之间为了后宅那点事能闹得有多难看。
现在可是执掌后宫的凤印啊,比寻常后宅要紧多了,真要一个想要、一个不愿给,那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太子殿下挣扎许久,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天下是父皇打下来的,凤印合该母后拿着,这事我不能帮你。要不这样,你想做什么我们用东宫的名义去弄,虽没有凤印有用,可用心去做应当也不会差的。”
姜若皎笑眯眯:“好。”
太子殿下一见她那笑,便知道她刚才是在逗他玩。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好生犹豫了那么久,太子殿下就把人抱进怀里啵啵啵了几口,不服气地道:“你们一个两个都看我乐子是吧?”
姜若皎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要是能做点正经事她自然是乐意的,不过她不至于早早就想着把凤印留在手上。
那到底是太子的亲娘,她没必要让太子二选一。
小夫妻俩闹闹腾腾,太子殿下心里那点不乐意也没了。
转眼到了腊月,东宫上下都忙碌起来,准备给过个好年。
比起物资相对匮乏的西南,京城过年可就讲究多了,出去采买的人每天都能带回点不同的东西来。
姜若皎暂管宫中大小事务,自然比平时更忙了,太子殿下只好边读书边数着日子等他娘生产。
宫中在入冬后里里外外都修整了一遍,裁衣诸事也早早安排下去了,姜若皎最近在琢磨的是宫宴和大戏的安排。
正好太子殿下整天闷闷不乐,姜若皎便把排大戏的事交给他。
过年总要有点过年的样子,去年姜若皎还没到京城,又是新皇刚登基,自然没搞什么正经宫宴。
今年算是开泰帝头一回在宫中大宴群臣,姜若皎难免要查阅典籍、征询长辈,反复敲定宫宴细节。
既是君臣同乐的日子,太正经也不好,索性再安排些歌舞和大戏。
太子殿下得了这个重要任务,一下子就来劲了,表示自己这就去教坊司转悠一圈,拟个节目清单过来看看她满不满意。
姜若皎道:“高驰他们最擅长这个,你喊上他们一起参详参详。”
太子殿下道:“那还用说,我当然晓得。”他从小就喜欢呼朋引伴一起玩儿,哪会自己一个人埋头做事!
姜若皎把太子殿下给安排下去了,又着手翻看自己拟出来的宫宴菜品。
即便很多官员与他们的家眷为了维持良好仪态,可能会少动筷子,姜若皎还是不想在老本行上丢了面子。
她仔细挑选了一批好彩头的菜品,挨个让御膳房那边试着做出来送去给太后和开泰帝他们提前尝个鲜,这会儿已经快把宫宴菜单拟好了。
姜若皎刚合上手中的册子,就见旁边的大宫女朝槿一脸的欲言又止。
姜若皎待底下的人一向和气,见状不由温声询问:“怎么了?”
朝槿道:“娘娘,教坊司那可都是乐师舞姬。”
这些人旁人不能动,太子想要的话却是一句话的事。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太子没有动心,她们未必没有攀附太子的想法。
太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姜若皎直接让太子去教坊司,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姜若皎知晓朝槿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也不觉她逾矩。
“殿下不是那种人。”姜若皎道,“论出身、论相貌,我都不是殿下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才走到现在。若是他当真是那种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别人勾勾手指就能把他勾走的人,那我便是费尽心思也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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