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也不安作乱,?勾在她腰间的衣带上,一圈又一圈地卷着,危险地向外拽,?秦缘圆甚至觉得,玄迦轻而易举便能将那布料撕开。
玄迦似乎说不出话来,只从喉咙中发出低沉粗重的喘息,情动至极,秦缘圆躲闪不过瞬息,便又被他噙住了唇。
他眼眸泛红,迷离着凤眼,有一种凌乱的妩媚,秦缘圆想,他那样清高自持的人,一旦跌入凡尘,好似要扯着全世界同他一道沉沦一般。
秦缘圆自觉魂魄也要被他勾走,真真是男色惑人。
只能不停地说服自己,他只是中了南陈秘药才会如此,才会如此……
这些过分的亲密之举,统统作数不得,玄迦是高高在上的佛子,又怎会沾染俗世情缘呢?
如此想着,深深吐纳几回,秦缘圆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这想法一出现,秦缘圆心头便忍不住升腾起一阵哀戚,玄迦吻得越缱绻,她便越想落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是个和尚呀?为什么不能爱她呢?
偏是这个时候,秦缘圆舌尖被玄迦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微微吃疼,她便借着这股疼意,呜呜嘤嘤地哭了起来。
尚带着温热的眼泪打到玄迦脸颊、鼻尖,他捧在秦缘圆面颊的手掌一顿,唇舌动作微怔了一下,而后缓缓变得轻柔起来,黏糊、缱绻。
醉生梦死一般。
相思的药效已过了去,他本该醒来的。
玄迦幼年在法明禅师手下研习医道,法明发明发现他体质奇特,自小喂他的毒药解药不知几何,且都是最为奇巧珍奇的,渐渐地竟养出了个百毒不侵的体质,弱些的毒,对他不起作用,那些稍烈一些的,他血气流转几个周天,也能将毒素拔除。
这也是为何,秦缘圆身染乌昙婆逻花,毒发时饮他的血便能暂解症状。
这南陈余孽趁他不察时,下了媚药相思,还偷摸燃了助兴的熏香,所以他的反应烈了些。
但即便如此,若照常理,他也不过缓上一会,便能将药力尽数排出。
谁想秦缘圆,这莽莽撞撞的小娘子闯了过来。
她便是他上佳的药,他哪能管住一身沸腾的血?
便是如今清醒了,拥她在怀,也不由得生了贪念,想要借着这荒唐的理由,同她没完没了地痴缠在一块。
秦缘圆唇上点着口脂,那是她自做的,鲜妍的玫瑰香,和一点蜜糖的清甜。
玄迦贴在她柔软的唇上,忍不住咬着那两片娇嫩的唇厮磨,将那花瓣搅碎,将那花汁碾磨,让她身上沾染他久经浸润的旃檀气息。
女郎面红绯绯,如三月桃花,眼睫上还沾着水雾,星星点点,烟波流转,她轻轻的颤,那是初尝情\\事,带着羞赧的战栗,独独属于他。
玄迦指节拂过她乌浓的长发,缓缓地揉,将怀中的女郎抱得更紧,几乎是呓语一般,轻唤:“缘圆。”
那是不紧不慢,却又柔肠百结的语气,像下蛊一样,将秦缘圆的理智尽数击退,脑中乱糟糟的混沌一片,他怎能,怎能那样唤她,那便若情人低语无二。
又或者,玄迦此刻,是真的清醒么?
秦缘圆失魂落魄地抬眸,对上玄迦乌浓深邃的凤眼,墨池一般,却又不是平静的,封存着山雨欲来的欲念情思,几乎要将她湮灭、沉迷于这深情的幻象。
他长长地“唔”了一声,清俊的脸上难掩压抑的欲色,昳丽动情,额上的汗滴划过,落在他巍峨挺拔的鼻骨,然后又缓缓向下滑,就要坠在郎君红润的唇上,秦缘圆抬手,试探地轻触那片润泽的水渍。
玄迦握住她的手,喉头滚了滚,发出引人遐思的吞咽声,然后便扣着她的后脑勺,缓缓凑近至鼻尖相抵,喑哑地呢喃:“缘圆,你和我在一处好不好?”
秦缘圆不可置信地颤了颤眼睫,郎君低垂的眼眸温柔彻骨,拉着声音问:“好不好?”
她怔然,心神已然有些失守。
他身上仍披着袈裟,神圣无匹的佛子,如今却揽她入怀,一字一句地说,要和她在一起。
这可是圣堂佛殿上的人物啊,真的被她扯落凡俗了么?
其实她很喜欢玄迦的。
但又觉得玄迦的话,有些飘渺的虚妄。
秦缘圆迷惑地看玄迦,伸手触了触他清俊的脸,细声如梦呓:“可你已经出家了呀,又怎么还能……和我在一起呢?”
玄迦将她的手拢在掌中,指尖在柔嫩敏感的掌心挠了挠,莞尔笑道:“我出家,是从前被逼得是无处可去,又恰逢遇上了个老和尚,那是大已心死,只觉得自己心肠似铁,无情可起,但……”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郎君白璧似的容颜染了酡红,眸中染了艳色,chaoshi若湖水,是绝不寻常的凌乱妩媚。
以至于秦缘圆分不清这话,是神智清醒的玄迦所说,抑或是秘药所致,失了神智的胡言,但此刻她便不想计较,只愿意听他倾吐爱意,便揪着他的袈裟问:“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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