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月初霖觉得自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家”。
连办公室的同事们也说,她最近看起来格外不一样,好像笑容更多了,心情也更好了。
月初霖起初并没有察觉到,可经这样一提醒,才慢慢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变了。
有时,她害怕自己会陷在“爱”的世界里再难抽身,有时,她又觉不必患得患失,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总之,这一切不会持续太久。
只是,她没料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当江承璟在她面前提起秦家的时候,才是十月份。
她坐在咖啡厅里,转头望向窗外的落叶,笑了笑,轻声道:“我知道的。”
自从郁老爷子出事,郁驰越便很少带她去应酬的场合了,只偶尔和韩介衡等人私下会面的时候,会带着她一起。
饶是如此,她也曾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寻到蛛丝马迹。
秦家有意和郁家联姻,这可能已经是他们那个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甚至有一次,她在会所无意间听到韩介衡和郁驰越两个人单独的对话。
韩介衡问他:“阿越,你再这么扛着,恐怕就要撑不住了吧?听说你父亲那儿正在积极想办法,要给储满愿寻找适配的器官来源,他这么拼命拉拢,一旦成了,你可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储开济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也帮他找啊!”
“你又不想联姻,又不打算和储家联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介衡是真的急了,手里的烟抽完一支又立刻点上一支,可是问题一个接一个抛过去,仿佛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阿越,难道你打算——”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忽然变得惊疑不定。
月初霖站在纱帘后,看不清两人的样子,只是看见郁驰越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却什么也不说。
她扶着墙的手忍不住悄悄钻进攥紧,饱满的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形的痕迹。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告诉她,他的决定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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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为什么还——”
江承璟皱眉,颇不赞同的眼神里还有几分担忧。
“我也不太懂。我觉得,现在的我好像是把脑袋埋进沙土里的鸵鸟。”月初霖喝一口咖啡,被那种冰凉苦涩的味道激得神经一震。
她在贪恋眼下的时光,也在等那个不得不立刻离开的时刻。
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怜悯这个男人。
江承璟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初霖,你爱上他了,承认吧,你失守了。”
月初霖端咖啡杯的手一顿。
杯中的ye体轻轻晃动,闪得她心神恍惚。
“也许吧。”她微笑着放下杯子,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的街景,轻声道,“可那又怎样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停留。”
这样的决心,在她遇见秦蔓露的时候变得更加坚定。
那是十月中旬的一个午后,月初霖才从一场会议中抽出身来,因为赶不及回公司和同事一起吃饭,便自己找了一家轻食西餐厅,点了一份鸡胸rou三明治,坐在靠窗的桌边慢慢吃。
秦蔓露就这样走了进来,端着一杯咖啡,在她面前站定,微笑着说:“是月初霖小姐吗?你好,我叫秦蔓露。”
才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剪着利落的短发,五官明亮大方,身材修长健康,宽松T恤配紧身运动裤,腰间系着一件防晒外套,偏欧美范儿的打扮,大约是刚刚运动完,额头上还有晶莹的汗珠。
月初霖放下手中的三明治,也对她报以微笑:“秦小姐,你好,请坐吧。”
她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找过来,一定是有话要说。
秦蔓露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坐下来,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秦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月初霖坦然地对上她的目光,既没有躲闪的意思,也没有强装镇定的意思。
秦蔓露收回视线,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圈子里常见的那种一心往上爬的姑娘,像是个明白人。”
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应该才从大学毕业不久,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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