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没一块完整的皮rou，满脸是鲜红的血ye，充满泪水的眼睛惊恐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很痛苦吗？”男人眨眨眼，露出迷人的微笑，“本来打算让你自生自灭的呢。”

    流浪汉退无可退，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唉，好麻烦。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弄脏？”男人的眼神逐渐冰冷，笑容也变得嗜血可怖。他慢慢走近被绑着的流浪汉，如毒蛇一般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这悲惨的一幕，温柔道，“我可以不杀你的，乖孩子。”

    流浪汉瑟瑟发抖，柱子都轻微摇晃。

    “但是，你要知道…”男人掏出烟，缓缓地吸了一口，“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条件的呢。”

    何菻走近周会长门前，有些踌躇，但还是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她有些犹豫地拉开门，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本想出去，却瞟见了桌上的一个熟悉的小东西。她慢吞吞地走上前，看到一个可爱的熊熊挂件。这个…不是她手提包上的吗？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突然，男性的气息从后面贴近，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在看什么呢。”

    第5章  第 5 章

    何菻猛地转身，周会长正在她眼前。他们距离很近，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他漂亮的眼睛似遥遥大海，里面仿佛蕴含千万星辰。

    那船帆一般的薄唇微微荡着，与他眼角的泪痣一同燃烧 ，一直烧到她的心里。

    她低头退后一步，“对不起。”

    “脸怎么红了。”他微微俯身，歪头看着她。

    “…没有。”何菻摸摸自己的脸，轻微吐息，“那个、那个小熊挂件是你新买的吗？”

    周会长顿了一下，眼神发生细微的变化。那是深藏在地表以下的、缓缓沉淀的、不慌不忙的恶意变化。他上前一步，温热的手指搭上她细瘦的肩，“好看吗？”

    “恩。”她说，“与我的一款呢。”

    “你的呢？”

    “唔…被我弄丢了。”她笑了笑，坐在书桌对面的木椅上，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我今天来是想说…您能否再给王超白一次机会？”

    周会长淡淡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不是…王超白他工作上一直很努力。之前故意陷害我是工作以外的事情…”

    “何小姐，”他眯起眼，“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求求你，好吗？”她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手指微微缩起来，“他以前也曾经帮过我很多次，有些事情是我对不住他。”

    他安静地看着她一会儿，“如果他回来了话，你们的年薪都要减少的哦。因为你们的事情毕竟影响到了公司的信誉方面。”

    “没关系，我没关系的。”她没有犹豫。

    “喂，”周会长用手指点了点她柔软的脸，神情有些莫测，“你也太好欺负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深夜，星辰稀疏。

    何菻缩在便利店里面，安静地吃泡面。她穿着淡粉色的熊猫睡衣，时不时吸吸鼻子。

    家里太可怕了。

    每当她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在看她。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这几晚都是在便利店睡觉的。这地方至少有监控。

    她打了一声嗝，慢吞吞地眯着眼，嘴唇轻微嘟着。

    一只苍老的手指搭上她的肩。

    “啊——”何菻从高椅上跳了下来 ，心惊胆战地盯着面前的流浪汉。他浑身充满了扎带，缝隙里依稀有鲜红血丝。他面目不清，眼睛混浊，嗓音干哑，“小姑娘…你知道春庆路在哪里吗？”

    “呃…”何菻说，“在、在那边。”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

    “我看不清……”流浪汉流出了泪，“我的眼睛坏了。对不起，打扰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我带你去吧，反正也不远。”何菻扶起他，“你看上去受了好多的伤……”

    于是，两个人并行走出了便利店。

    流浪汉脚步很慢，何菻扶着他往前走，时不时道，“你小心脚下……”

    突然，也就是那么一瞬之间，流浪汉突然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她所有的惊叫声全部被吞下。随即，他捞起她狠狠地拽到一个黑暗角落里，一把将她扔在坚硬的地上。她被摔得脑袋眩晕，还没来得及动弹，整个人被揪起衣领。

    黑暗的另一角，周会长正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幕。他嘴里吊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他仿佛在暗暗等待什么，又仿佛只是愉悦地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