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江恒柏作为唯一的大学生走出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深山。
他看着那些送他出山的人们,心中涌出一种不同于任何人的优越感和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背德感。
他是被所有山民供育出的人,也是被大山所选中的人。
进入大学后,江恒柏生出了一种不一样的自卑,而摆脱这种自卑也成为了他的人生奋斗目标。
这种目标和虚荣感也为他伪善的人生打下了基础,于是就在他遇到赵斓壹时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已经怀胎几个月的雀翎,做了赵家的赘婿。
两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悲女人视对方为敌人,在辱骂咒怨中生活,终生得不到解脱。
女人的儿子成了怨气的发泄口,生活在母亲的辱骂殴打之中,眼中希翼的光芒在面对父亲的冷漠和母亲的虐待中失去了光芒,永远生活在地狱中,孤单处世,再无救赎。
江景柠做梦了,他无意识地动作,身体疼得在床上来回翻滚。眼前又浮现出了父亲冷淡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件可交易的的商品一般,来回试探,冷眼旁观,在心中估量着交换价值。
“嗬——,嗬——”江景柠身体不住蜷曲,嘴中发出像破旧机器一般的枯槁呻yin,他拱起后背,死死捂住左手的伤口,恍惚间血就流了出来,止不住了,他有看到那天的自己,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母亲的房间,脚下是一个个血印。
小江景柠打开了门,他被父母的争吵声吵醒了,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妈妈?”
衣服歪斜,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巴掌印的女人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宝宝,柠柠,妈妈的宝贝,来……,过来妈妈这里……”
小江景柠坐到了母亲的怀里,他四处看了看问“妈妈?爸爸呢?爸爸去哪了啊?”
“爸爸?爸爸……,江恒柏!……雀翎……,贱人……,贱人!”赵斓壹紧紧地环着怀里的儿子,口中吐出恶毒的诅咒。
“妈妈!贱……,贱人是什么啊?”小江景柠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微突,神情激愤,嘴中念念有词呢喃着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江恒柏的话在女人脑中环绕。
“死……,死……,去死!哈哈哈,去死吧!”赵斓壹眼睛撇到梳妆台上的锋利刀片,他拿起盯着看了看,眼睛又转到正在自娱自乐的小江景柠身上“去死!宝贝!宝宝,和妈妈一起死吧!好不好!”
刀片划过皮rou的痛感让女人痴迷,却让孩子哭叫着着“妈妈……,痛……,呜呜——,痛……”
“不痛,不痛了,宝宝,一会儿就不痛了!”女人安慰儿子,手上力度还在加强,看到地面上的鲜血眼中发出疯狂的痴迷。
“啊!夫人!少爷!”
“快打电话!快给先生打电话!”
“不许打电话,等媒体到了再说!”小江景柠听到父亲的声音了“爸爸,爸爸,救救我,救救我。”
小江景柠挣扎着从母亲怀里爬出,伸手喊着不远处的父亲,却在父亲转过头时看到了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江恒柏的巨大喜悦让他眼球微微凸起 ,疯狂,可怕。
在此后的十几年间成了他的噩梦,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
明明犯错的是他们,接受惩罚的确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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