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如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这么久了怎么还未醒来?
“张太医,她到底怎么样了?”
“回六公主殿下,这位姑娘内息已经平稳,不时也该醒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准向外张扬。”
“老臣遵命!”
王兄叫她看顾着这个女人,也不知是何用意。
“王兄,这女人是谁啊?”
“若能顾她叁日不被人发现,花辞宴孤王就允你办。”
“嘻嘻,好呀,王兄可不许食言。”
陈纭醒来后被一个公公提去。
面对陌生的宫闱,她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安与焦虑。
“六公主留步。”
沉玉如当然很好奇王兄与这个女人什么关系,准备跟过去看热闹,被公公拦下。
“仇喜良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也敢拦?”
“奴才不敢。只是陛下吩咐单独提见这位姑娘,公主若要跟来,只怕需另行请旨。”
“仇喜良你胆子真肥!”
沉玉如气得跳脚,却也不敢真的跟去。
自古帝王身边的奴才,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陈纭打量着前面身材Jing瘦、戴着乌帽的太监,后背微佝,碎步轻疾,那是经年养成的习惯。
一路上公公不言语,她也未多话。
从方才那位六公主的寝宫,到齐王宫殿,是好远的一段距离。
沉约知道她是谁,那波黑衣人也是他派出的。
只是黑衣人失手,偏生她自己又送上了门。
放在沉玉如这里,是不希望被后妃或太后知晓。
“奴才叩见陛下!”
金碧奢华的大殿内,王座上的人正斜倚沉思。
手中把玩的,正是她那枚金色面具。与黑衣人混战时丢失的。
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姑娘,还不赶紧向陛下行礼。”
她的视线不期然与他人上。
深沉、冷邃,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为帝者天生的霸道与威严,剑眉入鬓,薄唇紧抿。
“民女见过陛下……”陈纭乖乖下跪,“多谢陛下出手相救。”
一身暗红色袍服,领口露出黑色里衬,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性地走到她面前。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她下巴。
男人凝神俯视着她。
那是一种睥睨众生,极其高傲的眼神。
陈纭虽不露怯,却也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被他看透一般。
终于等到对方开口,“你如何就知、是孤王救你?”
“陛下天威,王城之内,自当一眼能辨。”
“哦?”沉约眸中兴味,“你倒是说说,如何一眼就辨?”
“陛下脚上所蹬黑靴,与民女那日不慎冲撞陛下时无异,靴上龙纹,当属天子。”
“既然你如此善于洞察,这张面具,又可认识?”
陈纭不知他用意,也不知这面具为何在他手上。矢口否认。
“孤王生平最厌欺瞒之人,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答。”
冷冽的眼神如刀子一般。
陈纭反问:“不知陛下想听怎样的回答。”
“呵,陈王后果真好胆识。”男人回到宝座,单手托腮,又恢复了那种睥睨一切的高傲状态。
陈纭心惊,他竟已洞悉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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