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嬷嬷,”雀稗见此情景,嘲笑说,“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见鬼了不成。”
“雀姑姑,”岑嬷嬷定了定神,这才见到带头的雀稗,“原来是您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雀稗嘲弄道,“以为鬼差来索你的命了?”
岑嬷嬷拍着胸脯说:“哎呦喂,雀姑姑啊,您可别说这种话来吓老太婆我。”
雀稗冷冷笑了笑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岑嬷嬷。”
她似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岑嬷嬷想,但是转念一想,雀稗虽是皇后的贴身侍女,但并不受王晋待见,人又不聪明,不可能会知道自己跟王晋合作的事的。
想到这里,岑嬷嬷大胆起来,回答说:“老太婆没做什么亏心事,只是年纪大了,怕阎王爷弄错时间,提前来拿我。”
雀稗只笑不语,这样的回答,过于敷衍,但正事要紧,她指了指身后几人说:“岑嬷嬷,这几位便是来做法的法师。”
岑嬷嬷再看过去,才明白她见到的诡异长脸,不过是法师戴的面具而已。
她笑了笑说:“哎呦,谢谢皇后娘娘想着我们掖庭。有几位法师在,谅小鬼不敢再来。”
“那就请嬷嬷带他们到小宫女住的院子。”雀稗说。
“唉,唉,唉,”岑嬷嬷恭敬地说,“几位法师这边请。”
雀稗也跟了过去,却被为首的法师拒绝了:“姑娘还是不要前往的好。”
“为何?”
“自尽之人,必有怨气,加之有鬼怪出没,想来那院子Yin气甚重。姑娘是女子,本属Yin,稍不留神,便有会被鬼祟附身的可能。”
“那她呢?”雀稗不相信,看了看岑嬷嬷。
“姑娘没听过一句话吗?‘强龙不压地头蛇’,嬷嬷是掖庭管事,鬼祟来此,再凶狠也得给她一分薄面。”
雀稗将信将疑,说道:“好吧,那我在外面等候。请几位法师谨记,切莫……”
“切莫声张。”为首的法师说,“明白。”
雀稗满意地点点头,停下了脚步。
天暗得很快,待摆好案桌,安顿完做法的器件,月亮已上树梢。
岑嬷嬷悄悄打了个哈欠,往常这会儿她已早早收拾妥当,进屋准备睡觉了。
估摸着半个时辰应该能结束吧。她想,看着几个忙碌的法师,感觉很是厉害。
岑嬷嬷见过的道士姑子,厉害点的也不过是会多念几句经而已,但是眼前这几位不一样。
个高的那两个,自始至终没摘下过面具,而且个子虽高,体型虽壮,却很灵活。另一个戴着不同面具、身形矮小的,则一言不发,熟练地捣鼓着一些岑嬷嬷没见过的药剂、器皿。那名为首的法师,是唯一露脸的,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那三人忙活。
这必是得道的高人。岑嬷嬷想,不然不会如此气定神闲。
她这么想着,走到那法师身边,问道:“敢问法师法号?”
“贫道了生。”了生回答说。
“了生?”
“了却凡尘救苍生。”了生解释说。
听着法号的含义就不一般啊。岑嬷嬷不禁肃然起敬,恭敬地问道:“了生师父,恕我眼拙,待会儿做的是何等法事?似乎与平常的不一样。”
“嬷嬷容禀,”了生指着面前说,“我等进得院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气,想着必然不是鬼差拿人这么简单。因此我的师兄弟们备下瓜果奉飨,招待过路的魂魄前来享用。”
“啊?那岂不是把鬼魂都招过来了?”
“嬷嬷莫急。我等身上煞气重,需用这些奉飨引小鬼现身,方能施法。你看,”了生指指案桌两旁摆放整齐的小笼,“这些便是捉鬼的笼子,待小鬼们现身,我便施法,将他们关进笼中。你待会儿若看见笼内燃起青色鬼火,甚至有白烟冒出,那就是抓到了。”
“哦哦。”岑嬷嬷哪听过这样的驱鬼,顿觉玄妙,往后退了几步,离那抓鬼笼远几分。
“师兄师弟,”了生走上前,拿起案上幡子,“且退两边,待我招那些孤魂野鬼前来。”
三人依声退到两边,只听得了生挥舞着幡子,口中念念有词:“老君谕令下,孤魂野鬼归。游魂何处在,速速归位来。”
才念了四句,便见得Yin风四起,呼呼吹得周围的树杈嚓嚓作响,好似黑暗中埋伏着一群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伺机而动。
旁边的三人随之也舞动起衣袖,跳了起来。
岑嬷嬷想,这应该是跳大神吧,但是跟她见过的不一样,这三人晃动着巨大的面具,像牵线木偶一般,僵硬又诡异地扳动着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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