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和水溶听妙玉正在弹奏《山中访友》,忙悄悄纵身下墙。顺着声音,来到妙玉的屋子,见屋门虚掩,冯紫英先轻轻敲了一下门。
也许妙玉太专注弹琴,竟然没有听见。于是冯紫英又敲了几下,将门推开一些。妙玉这才看到两人,忙站起来迎道:“快进来吧。”
冯紫英和水溶进去,将门关上。冯紫英和水溶轻声给妙玉施礼道:“今晚打搅妙玉姑娘了。”
妙玉忙道:“没事,林姑娘是我的老乡又是我的好姐妹,你们这么关心她,该谢的是我才对。”
于是亲自去炉子上倒了滚热的水,给两人泡茶。
妙玉将那泡了茶水的“瓠瓟斝”,递给水溶,将那个“杏犀盉”的茶给了冯紫英,自己用那只绿玉斗,然后坐下轻声道:“少王爷和冯公子别见怪,这里简陋,不成样子。”
冯紫英看了一下屋子,虽然灯光不很明亮,却看得出简陋而别致,墙上有字画,桌上有文房四宝有琴,书架上还有好些书,不由笑道:“妙玉姑娘怪不得写诗这么好,一屋子的书香味。”
妙玉听了,答道:“庵堂生活单调,我是修行人,只能自得其乐。”
水溶似乎在看那个杯子发呆。
冯紫英见水溶只盯着那个茶具看,也不由认真看自己手中的“杏犀盉”。只听水溶问道:“妙玉姑娘,你用这么好的古董给我们喝茶,我们有点受宠若惊,只不知道这样珍贵的茶具,姑娘在哪买的?”
冯紫英听了,也问道:“是呀,我都没有见过像我手上的那款茶具。”
妙玉道:“不瞒二位,先父特别喜欢茶道,所以留下了这样几个杯子。”
水溶听了忙道:“妙玉姑娘是说我手中这个茶具,是你父辈给的?”
妙玉点点头道:“是,少王爷手中这杯子,本来是四个一套,但听说先父把其他三个送人了。”
水溶惊讶不已,又问道:“妙玉姑娘,我斗胆问一下,妙玉姑娘如此出众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带发修行?”
妙玉道:“不瞒少王爷和冯公子,我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父亲还做过一小官。因我自幼多病,买了许多替身,皆不中用。后来我家又突然遭变故,父兄外出不归,我又一直生病,我母亲身子不好,就让六岁的我入了空门,只嘱咐我不要落发。入空门后,我再没有患病。我八岁时,母亲去世,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所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在庵堂。”
水溶冯紫英见妙玉说这些话时,没有一丝伤感,好像在诉说一个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妙玉。
妙玉见水溶冯紫英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粗茶淡饭,青灯古佛,晨钟暮鼓,庵堂没有人世的纷繁复杂,我觉得修身养性很不错的。”
这么一个气质如兰,才貌过仙的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如此平静地从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让冯紫英水溶心里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悲凉。正要说话,只见香儿带了梅青轻轻敲门进来。
水溶道:“这样,紫英,你先陪妙玉姑娘这里坐一会,我去看看黛玉妹妹,也不会呆很久。”水溶说罢,又对妙玉道:“今日就多打搅妙玉姑娘了!”
妙玉道:“你们去吧,现在已经不早,这里也不会有其他人来。”
看看梅青引了水溶离去,冯紫英道:“刚才听妙玉姑娘的琴音很不错,不知道是何人教导?”
妙玉道:“小时母亲教过,后来是师父教导。”
冯紫英赞道:“妙玉姑娘的师父,教导妙玉姑娘这么出众,定是高人也。”
妙玉道:“实不相瞒,我的师父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尤其Jing演先天神数,在江南也小有名气。只是我只能学一二皮毛而已。”
冯紫英道:“江南的女子,都不简单,让人刮目相待,妙玉姑娘可能不信,我母亲也是江南人。”
妙玉听了,忙问道:“冯公子母亲也是姑苏的吗?”
冯紫英道:“不是,我母亲是金陵人。我母亲也喜欢弹琴,从小都是我母亲教导我们兄弟读书识字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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