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之下,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并非什么奇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甄仕远听的双眼放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所谓的易子而食竟是指的这个!
寻觅了许久的答案骤然得之,便是甄仕远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那厢怜悯了一番的冉闻看着兴奋莫名的甄仕远忍不住蹙眉。
“甄大人,”终究是有些看不过去,冉闻出言提醒他,“便是不求你如出家人一般慈悲为怀,悲天悯人,人家一城之中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你如此兴奋做什么?”
甄仕远脸色一僵:“……”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冉闻望过来的眼神,他总觉得看到了自己,而且不是平时的自己,是在看着素日里不说人话的封仵作时的自己。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封仵作那号不说人话的人呆的久了,他也变成了那副模样?甄仕远想着。
虽是有一瞬间的愧疚和失望,不过到底还是发现了线索的兴奋占据了上风,甄仕远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兴奋,看向外头不见小的大雨感慨:“这雨……怎么还不停呢?”他此时可急着回去同姓乔的丫头分享得了线索的喜悦呢!
正想着,只见一个头戴Yin阳司冠帽的小天师出现在了殿外,将shi漉漉的雨伞一收倒放在殿外,浑身上下被雨淋shi了大半的小天师走入殿内,急急道:“方才钦天监的秦监正来报道这雨怕是要下个几日了,诸位大人也莫要随意奔波了,雨停前这几日就暂且在宫里暂住着吧!”
什么?一众殿内的官员几乎同时停下了正在交谈的举动,闻言脸色微变。
雨大不假,对他们这些半老头子全老头子来说淋场雨吃不消也不假,可这等时候,大天师这话……倒有些强行留客的意味了。
在皇城之内,对上他们这些官员所谓的强行留客与软禁何异?
大天师她竟敢……不对,以那女子曾经的手段来看,她怕是真的敢的,更何况有陛下免死金牌在手,她确实没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这句话,拧了下shi漉漉的官袍,那来传话的小天师又笑着说道:“大天师道她只是留客,不是要软禁诸位大人,大人若有要事可传家人进宫吩咐,她绝不阻拦。”
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强行留客似乎也没有那般不能接受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一众官员心中心思各异,这等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举动他们素日里没少用,不过不同的是平日里他们是这个打棒子和给甜枣的人,如今自己成了被打棒子和被给甜枣的人,这种感觉当真是让人有种莫名微妙之感。
那小天师传完话便转身出了殿,拿起方才倒放在门口的雨伞重新步入了雨中。
甄仕远和冉闻看向这里的一幕,没有出声。这么大的雨,即使带了把伞,强行冲入其中除了能护个脑袋之外,周身不还是照样被打shi了大半?
如今陛下突然昏迷,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是不是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甄仕远比起旁人来不必想那么多,虽是有些惋惜不能立时赶回去报信,可是大天师给了可以传递消息的通融,传消息到外头去也不是不可。正巧这几日也不用对着衙门里那些跟个饭桶似的下属们的老脸了。
比起这殿里大多数官员,他接受的很快,瞥了眼一旁默然不语的冉闻,正想着“这老狐狸怕多是正在打着小九九想着怎么出宫”时,忽听一旁冉闻开口道:“那位小天师前去的方向是不是静心殿?”
这话一出,方才有了一点淅淅索索声响的殿里再度陷入了沉寂。
静心殿啊!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这殿里头呆的,是不是那位还在面壁思过的真真公主?
先前被陛下这事一闹,真真公主之事倒是被不少人忽略了。陛下一昏迷,这位真真公主还会认真面壁思过么?
以那位的脾气,怕是不会的。所以,大天师此举到底是对着他们的还是对上那位真真公主的?
素日里本就心眼比筛子还多的一众官员们猜测纷纷,只是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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