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泽看了徐和修一眼,冷冷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你这身形太文弱,练武怕是不大行的。”
“我说内家功夫,内家,你懂吗?又不是拳脚功夫!”徐和修摇了摇头,道,“应该让解之看看的,我也不用学别的,就学他们飞檐走壁跑得快的那种功夫就好了,也好省了不少车马钱。”
谢承泽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两口,问徐和修:“连马车用度都要如此Jing打细算,委实有些苛刻了。可是徐氏族中有事要办?才会如此省着银子?”
徐和修摇头:“没有啊!”说罢他又道,“我先前也是如你一般想的,因此还特意问了问,确定没有,甚至我母亲还曾怀疑五伯母、八伯母他们是不是贪了族中银钱什么的,可账目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五叔、八叔他们自己也是如此,不曾大鱼大rou、苛刻了不少。最后听说是族中银钱短缺,是以叫大家省着点用。”
这没什么问题,于情于理都没有错,只是徐氏子弟这样一来皆有些不习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个道理。
“我还好,还有大理寺这边的俸禄,族中有些没有外头俸禄,只拿月银过活的这些日子成日苦着一张脸窝在祖宅里喊没钱。”
总是徐氏子弟,所交之友多是豪族中人,寻常人尚且够的月银于徐氏子弟自然有些不够了。
“不过我娘说如此也好,不出门便干脆关在家里该读书的读书,拳脚厉害得去考武举,少几个惹麻烦的纨绔子弟总是好事。”
听到这里,谢承泽点头表示认同:“你徐家那几个纨绔子弟倒是也不曾惹出过什么麻烦来。”
“这倒是!”说起这个来,徐和修还是挺自信的,“说起来,你们银钱不缺的谢家还要比我们徐家头疼一些。”
毕竟改朝换代不倒的谢氏族中子弟数目确实多了些。
“比如你那还在牢里关着的大堂兄。”徐和修朝谢承泽挤了挤眼,道,“你大伯母大伯父近日可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威胁你了?”
谢承泽摇头,道:“自上回那个‘谢承泽’的事后,便没有了。”
“真是不安好心!”徐和修摇头叹了口气,道,“若是谢五爷他们还在,哪轮得到谢大爷如此这般以恩情逼迫于你。”
“没事,吃菜吧!”谢承泽淡淡的道了一句,显然不想多提旧事,将此事暂且揭过,他道,“一会儿去看看张夫人醒了没有。”
徐和修应了两声,低头扒了两口饭,眼角余光看到角落里两个人相对而坐,吃饭的桌上除了简单的饭菜之外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的刀。
这等饭桌摆刀的举动可着实算不上什么常事,饭堂里吃饭的官差官员却神色平静,脸上没有半点异样之色。
这也不奇怪,因为摆刀的不是别人,是封仵作。封仵作能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此前这位封仵作可是还有过带了一截人骨过来吃饭的前科呢!
人骨都看过了,那一排刀又算什么?
不过即便大理寺官差官员反应寻常,对面那位同封仵作一道吃饭的“朋友”柳传洲却是战战兢兢,一副惶惑害怕的样子。
“吃饭吧!我请的!”封仵作十分豪气的说道。
一向小气的鲜少能在他这里占到什么便宜的封仵作居然会请吃饭?正在饭堂里吃饭的一众官员官差纷纷往那里望去想看看封仵作这次请客到底请的什么饭。
却见一大碗白米饭旁摆了一大碟的青菜豆腐,那个颤颤巍巍姓柳的太医苍白的脸生生被青菜衬出了几分绿色。
原来请的是这个!便知道封仵作还是那个封仵作!众人看了一眼回过头去继续低头扒饭。
“那个柳传洲……”徐和修一边吃饭,一边小声对谢承泽道,“就是解之和乔大人强留下来的。”
谢承泽回头看向柳传洲,看了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应了一声“哦”。
这反映让徐和修着实有些不满意,忍不住嘀咕:“他那样的才叫身形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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