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枝裹着狐裘,一张小脸缩在蓬松柔软的毛毛里,可怜巴巴的。
“秦柳。”顾琼枝被盖上被子的腿轻轻蹬了蹬守在她身边的秦柳氏,“我好热啊,我能把汤婆子拿出来吗?”
回应她的是秦柳氏的“不能的,夫人”。
顾琼枝抿着嘴,表情不快,“我身上都快热出汗了。”
秦柳氏放下拿着针线的手,抬起脸来,对夫人有些无奈,“夫人,那就取出来吧。”
顾琼枝内心小小欢呼了声,连忙从怀中将依旧滚热的汤婆子取了出来,搁在了马车内的桌案上。
汤婆子一拿出来热源便没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缩进狐裘里,就被从外头吹进来的一丝冷风吹得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顾琼枝将身上的狐裘裹紧,对着自己的手哈气,“南方的冬天真不好受,这冷似要钻我的骨子里去。”
秦柳氏心疼地上手给夫人理理衣裳,她习武过,不怕冷。
“北方的冷吹在皮rou上,夫人多穿点,屋里再弄几个火盆子也还算能凑合。南方这儿到了冬天就又shi又冷,衣裳穿得再多也没什么用处。好在将军想的周到,替夫人打了这一身的狐裘。”
狐裘手感很好,顾琼枝对它爱护有加,这些日子都是靠它过来的。前些天出太阳,这狐裘上还有太阳的香味
顾琼枝伸手摸摸它,眼神柔软,“是啊,你说他远在边塞,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开他的耳朵。若不是时常传回来捷报,我倒是好奇他去边塞做什么去。”
“将军这是把夫人放在心上啊。”秦柳氏坐回了顾琼枝的对面,她手边搁着一篮针线,做的是女红,“将军走了这么久,日日夜夜都在牵挂夫人。”
顾琼枝眼神放空,“这一去快两年了吧。”
“过了这年,就差不多了。”
顾琼枝“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也不知何时回来。”
“千千都结亲生养了孩子,我娘可乐了,若不是冬天身子骨虚弱这一趟她必来。”
秦柳氏笑了两声,“老夫人也是喜欢孩子,期盼天lun之乐、含饴弄孙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顾琼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腹平坦。
她垂下了眼眸,嘴唇微张,“我今年是十七了,人家这个年纪都生了好几个。”
“夫人也想要。”秦柳氏捂着嘴轻笑着。她这两年跟在顾琼枝的身后做事,言谈举止都有了不小的变化,顾琼枝对身边的人极好,将她看做是姐姐般信任。
顾琼枝红了脸,“嗯”了声。手从肚子上拿开,眼神落在了马车窗户外头。神思不由得回到了之前,她与裴辞其实未曾圆房,便不曾有孩子。
“本来是不曾想过要个孩子,可身边只有你们也无他人陪伴,这心里面总觉得空落落的。”顾琼枝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秦柳给我读个书可好。”
她是夫人秦柳是必须听她的话。
秦柳氏放下手中正在绣的一只黄鹂鸟,瞧见了夫人带笑的眼眸,心中就是一软,“好,夫人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顾琼枝夸她,“秦柳最好了。”
千千嫁的男人姓薛,叫薛宗。两人成婚后,他给新婚的妻子改了名字叫薛婷,让千千同他姓,却不谈入族谱的事情。
两人住的地方在一处后山中,顾琼枝带着裴辞留给她的班底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入了林子。
“你再往前走上两里路就到了。”给他们带路的是个面色黝黑的壮汉,当地一个屠夫,据他所说他的三个儿子都在薛宗的私塾里面上学。
顾琼枝被秦柳氏和杜娘扶着,另一个换洗娘苏敏被留在了京城看顾将军府的一切事物。
山路七扭八拐,还有碎石。昨夜里又下了雪,马车不得上来,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在其中。
顾琼枝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走不动路了。
杜娘见她不适,连忙出声唤住了前头的屠夫,“大哥。”
屠夫闻声转了回来,“妹子咋了。”
杜娘扬起一抹笑来,柔声道:“我家夫人身子骨弱,这山路又崎岖难走,能不能先让我们这边几个人跟着大哥您一块儿先去。”
“那你们呢?”老腮胡子屠夫发问,“你们找个人背着她不就行了。”
杜娘秀眉蹙起。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背着夫人,只是夫人金贵之躯若是路上磕磕碰碰到哪里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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