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大丽从垅沟边上放着的枸杞枝子上面揪下来一个已经干了的枸杞,?“尚老师说这玩意儿泡水对身体好。”
“没见过。”朱五婶儿摇了摇头,?“我说你们俩口子真能琢磨。”
“没啥琢磨的,闲着也是闲着。”
“那啥,大林子又去给人家上灶了?”
“没有,?他把收上来的山货给人家送去了。”
“说不说的,?你家这山货一年能挣多少钱啊?”
“挣啥钱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象虎,收购价比集上那些人高不说,东西回到家我们俩口子还得再挑一遍,遭损不少,我现在还掂记着呢,?整不好要赔。”
“不能赔!不能赔!”朱五婶儿摆了摆手,“大林子这人我知道,心里有数,脑子好使。”
“也就是你们说他脑子好使吧,他虎着呢。”大丽皱了皱眉头,她现在也学会对付这些老娘们了,挣钱不能说挣钱,家里不能说十全十美,她没有公婆可抱怨,只能编排朱逸群了。
“你可别这么说。”朱五婶儿指了指猪圈,“说不说的,今年你家的猪羔子卖不卖?婶儿帮你搭咯搭咯。”
“唉,别说了,这说这个更愁死我了,他啊,说啥也不卖!要留着自己养活着!我说那管你卖一半儿呢,松快松快钱,再说了养猪是血财,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万一有点灾真就全赔了。”
“那么多猪羔子全留着?”
“是啊。”大丽叹气叹得相当专业,“婶儿啊,你说这咋整啊?”
“咋整?你家大林子我看出来了,别看一说一笑的,主意可正了,打定的主意可不好改。”
“可不是咋地,婶儿,别人都说我命咋好咋好的,跟他过时间长你就知道了,他这人死犟,不跟你吵吵,也是真不听你的。”
“这样就行了,别身有福中不知福了。”朱五婶儿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宏国家,“听没听说,他要娶后媳妇儿了。”
“啥时候的事儿啊?”这次大丽可不是演的,她是真没想到马开明的爸爸那么快就找到媳妇。
前房的媳妇是被他打得狠了,喝药死的,家里还剩下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得是啥人能嫁给他啊,没想到真要娶后媳妇儿了。
“就是前几天看妥的,离咱这儿挺远的横沟儿的,说是男人让电打死了,留下个寡妇和两个儿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找这边搭伙过日子。人家啥也不要,就要求带孩子。”
“马宏国同意了?”
“不同意咋整?你看他家过那个日子,小翠儿那么小一个孩子做饭收拾屋子,那两小子一天天傻淘,家里造得不像样儿!都没下脚的地方,再没个女人家里真过不下去了。”
新娶个后媳妇儿,还带着两个孩子,五个孩子这日子是怎么个过法啊!
“他要是对马嫂子好点儿,也不至于有今天。”当初一百块钱都舍不得,现在却要替别人养两个儿子。
“你等着吧,他们家的热闹在后头呢。”
朱逸群回家之前在县城的路上买了两条开江的大鲶鱼,尽管他上灶每次都不少往家拿东西,可总是吃那些谁都会腻,平时家里也跟别家一样过冬老三样儿白菜、土豆、酸菜。
把鱼拴在倒骑驴上回到了家,瞧见自己家面貌一新的小院不由得会心一笑。
把车停好了,拎着鱼下了车,“大丽,你瞧我给你买什么了?”
大丽从屋里出来,“啊,开江鱼?”
“别人拎着卖的,两条鱼得有四斤多沉。”
“可惜了没茄子。”
“用茄子干炖也一样。”朱逸群说道,他拿了个盆把鲶鱼先养在里头。
鲶鱼的生命力强,尽管被人用草绳拴着卖了挺长时间,又被朱逸群挂车把上一路拴着回家,遇上水很快活跃了起来。
“这鱼还活着?”
“这玩意儿就算是河干了,在泥里还能活挺长时间呢。”朱逸群说到这里拽了拽大丽,“走!看看我还买啥了?”
“是不是卖山货挣着钱了?就使劲儿花?”朱逸群卖山货当然挣钱,王二癞子给得价并不低,他们一个冬天收山货保守估计咋地也能挣四五十块钱。
“我买的东西是好东西。”朱逸群把她带到外面献宝,大丽一瞅,这不是一车破烂吗?
“你改行收破烂去了?”
“啥破烂啊!你看啊,这是一对胆瓶,铜坐钟……”这东西现在见得少了,过去北方讲究人家一进正房堂屋,标配就是一张好木头雕成的Jing美八仙桌,两边各一个配套的太师椅,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和合二仙,桌子上中间一个铜座钟,座钟两边一边一个胆瓶,胆瓶里面插着鸡毛弹子。
所以说那家的东西应该还有,估计是拆着卖了,桌子椅子怎么样也比坏了的箱子,脏得不成样子的铜座钟,胆瓶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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