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白睫毛轻颤,道:“笙白花,我的名字。”
丁清:“……”
就像是被人耍了一样。
“字不同,所以不一样。”周笙白一眼就看穿了她那细细皱起的眉头代表什么意思。
小疯子虽然表现得不明显,却还是被他看出来了,迎面吹来的风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醋味儿,闻得周笙白身心舒畅,不免多透露了点儿。
“笙白花的种子是我娘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物件之一,她以这种花的名字给我命名。”周笙白道:“我不喜欢,也懒得改,你若不高兴,我可以换个名字。”
丁清一听这名字是周笙白的娘给他起的,取她喜欢的花为名,丁清又怎么能轻易说不喜欢,叫周笙白改了去。
于是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挺好的。
周笙白的表情无悲无喜,提起他娘也没露出多少特殊情绪,但丁清按照周椿与他关系的推论,周笙白的娘,是前前任中堂堂主,曾失踪过十年,后被断定死亡,原因无人知晓。
雪姻种的花,她给花起的名字,或许一切都是巧合。
远离拜天冰山后,天气便逐渐转暖了。
周笙白在雪姻这里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他心中已有思量。
回去中堂的路上会途径风端城,来时周笙白直接飞越了城上,不过因在拜天冰山耽搁了时间,他们回去天色不早,恰好要在风端城露宿一夜。
风端城是西堂司家所在,二人还没到城门前,就碰上了几个捉鬼人士,且还不是西堂的人。
孔老爷子的寿辰过去了两个月,司家的人也早就回来风端城了,进出的捉鬼人士都是男子,众人之间的气氛也并不和谐。
司家有命,近两个月入城的捉鬼人士不得在城内斗殴,使捉鬼之术,一经发现,便会取消参赛资格,且请出城外。
丁清身上虽有Yin气,却无怨气,算不上恶鬼,在这些前来风端城都人眼里算不上什么有用之物。
捉恶鬼可以之提升自身修为,普通鬼魂,只能练练手,而现下来风端城的,都早已过了练手阶段了。
周笙白倒是不在意那些人,反正有他看着,谁也伤不了丁清就是了。
入了城后见到满街行走的捉鬼人世,几乎没瞧见东堂的,北堂、南堂、中堂的都有,有人身上挂符,有人腰上挂铜钱,有人背后挂剑,还有人两把匕首插腰间。
就这人来人往,人人皆能一招捉鬼的阵势,丁清跨入城门后还没走上十步脚就有些软了。
风端城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亭台楼阁之上,灯笼高挂,街市两侧,摊位铺满,酒香四溢,珍馐满桌。
丁清不自觉地抓住了周笙白的袖子,想往对方怀里钻。
这就好比一只兔子入了狼窝,哪怕这兔子胆子再大,这些狼也不屑吃它,可天性上的本能恐惧,还是叫丁清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是什么情况?”丁清跟着周笙白一起入了客栈内。
她才进来,便有一双双眼落在她的身上,谁都知道她是鬼,法器都拿出来了,可又因为周围不仅有他们自己人,便都纷纷按捺不动。
掌柜的倒是没看穿丁清是鬼,笑道:“司家千金比武招亲,这些侠士都是前来比试的。”
司堂主仅有一儿一女,儿子司千重已经成婚,且接手了西堂内外事物,老堂主虽未退位,可真正在西堂做主的已经是司千重。
司千重有个比他小一轮的妹妹司千语,今年刚好十六,是他娘老来得女,尤为惯宠。
丁清当初在司家住的那几日见过小姑娘一眼,彼时的小姑娘也只是个刚会走,跑还不算太稳的小rou团子。
司家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司家不看重家境地位,只看中对方人品能力,故而才有比武招亲一说。
至少在捉鬼方面,那个男人必须能保护好司千语。
正因为司家已经放话说不看重家境地位,故而一些三教九流或游走江湖的捉鬼人士也都纷纷前来碰运气。
司家料到这些天风端城将人满为患,故而早早立下了规矩,城内若有不安分的鬼,司家会捉,凡外来的捉鬼人士不得以此为借口私下斗殴,耍卑鄙的手段竞争。
想娶司千语的,必须得听话。
丁清了解来龙去脉,松了口气,心想若按此算,风端城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因为出了风端城,去下一个城池,或许那里赶来参加比武招亲的捉鬼人士也有不少,且他们没有司家在风端城定下的规矩束缚,随时可以一张黄符朝丁清甩过来。
即便知晓满城的捉鬼人士不会轻易对她动手,丁清也还是选择不去凑这个热闹。
周笙白才得了一箱珍珠,有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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