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追随的领袖在星际间的地位越来越高，一个文明领导者的地位也将越来越不重要，因为有太多文明的领导者可以替代他，所以他在领袖和外人心中的地位将会一降再降。

    个人追随领袖的属下则不同，只要他一日是领袖所重视的属下，他的地位就只会更加稳固，并随着领袖地位的提升而继续水涨船高。

    凭皇朝圣祖的性子，做她的属下，哪怕以后属下不再受重视，她也会给人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他受苦。

    因此看起来，似乎是选择后者更好，但问题是，当追随的领袖战败时，两者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却会随着文明一起，被新领袖纳入麾下，他依然能做他的文明领导者，最多他会被新领袖不喜，等几年稳定了该文明的忠心后，让他被迫退休。

    后者却是除了跟着领袖一起被杀死外，再无其他选项，新领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追随旧领袖的属下的。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前者是为了文明的前途，后者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前者不会丧命，后者有丧命的风险。

    如果是普通情况下的宇宙争霸，自然是前者更有保障，至少不会死，但现在有嗜杀成性/的伊西大军在，就算是前者，似乎也不是太安全。

    卢瑟心中陷入挣扎，他倒不太在乎生死的问题，就凭目前的星际局势，就算他只是个文明领导者，伊西收服巴顿的时候，也绝不会放过他，他的结果在巴顿加入皇朝时就注定了。

    他挣扎得是要不要放弃巴顿领袖的位子，他出身巴顿的政治世家，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坐上领袖的高位，然后守护巴顿，领导巴顿变得更好。

    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放弃了自身极高的修行天赋，把追求变强的渴望压抑地排序到守护巴顿之后，并一抑制就是上百年。

    现在，有一个继续追求梦想的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他要不要继续？

    最重要的是，这个不同于以往的选择，让他曾经所受的教育理念，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以往所有受到的教育，都是教他怎样去做一个领袖，却没人教他去做一个属下，可现在，却有人说，希望他能成为她的属下，随她一起征战宇宙，这让卢瑟一时间有些无措了。

    不是反感，若是真心反感，他也不会无措，正相反，发自心底的隐隐期盼与激动，才是让他无措的缘由。

    卢瑟从没想过，他受了这么多年的领袖教导，到头来，却更想追随另一位领袖，这若是让他的那些老师知道，大概会想把他狠狠揍一顿。

    但皇朝圣祖曾屡屡出人意料的举动带给他的震撼，此时却在卢瑟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从她因对里尔宣战而初次扬名星际，到她一统星系群时宣布的政策震动宇宙万族，再到她此次借着盟约的机会直接统一星域，最后到绯娉军团千里迢迢赶来投奔……

    几乎可以预见，在以后，她将会有更多出乎预料的举动，带给他、带给这片星际无限震撼。

    这样一位每每行事都出人意表的领袖，一位若是胜利，必将史无前例的宇宙霸主，说想不跟随她一起在宇宙史上留下赫赫威名，那是假的。

    有些领袖，总会有让人不惜一切都想追随她的个人魅力。

    卢瑟挣扎了好一会，最后，他心底迫切的渴望，还是打败了他理智在一遍遍叫嚣的自尊。

    卢瑟深吸一口气道：“你有多大把握？”

    好歹讨个让他高傲的自尊能接受的理由，毕竟怎么说，他也曾是一个星系群文明的领袖，骄傲还是有的。

    凌霄微微一笑，卢瑟不由心生期待，却听凌霄对他道：“百分之五十。”

    凌霄：再没有更多了。

    卢瑟：……！

    卢瑟愣住了，他心中有些无语，又有些哭笑不得，百分之五十，这不就是说，只有一半的成功率，剩下全靠赌吗？！

    你现在是在收服属下啊你知不知道，该夸耀吹牛的时候你不吹，你是想等什么时候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