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深山之中,与世隔绝的道观之中的人,即便是穿着青灰色的道袍,依旧避免不了凡尘之中人的习性。
——八卦。
他们下意识躲开宣娆,自以为小声地窃窃私语,在身后议论。
“他们真是情侣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一威盟里结婚的人,也不少。我们又是全真教的,需要恪守清规戒律。”
“但是,毕竟是在道观里,他们行为也太、太……过火了。”
“现在剑典即将举行,昨天她还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如此一来,别人会以为我们正一威盟,德行有亏呐。”
“我听说,济源师伯昨天就和师祖说要换掉她的事儿了,只是师祖一直没同意。”
“正处于风口浪尖,她如果自己能主动退出,对大家都好。”
宣娆一身运动装扮,耳朵微微一动,突然偏头对着卢郁之说道:“你觉得在他们眼里,我们像什么?”
卢郁之直觉她一定是又想到奇怪的事儿了,无奈地配合,问:“像什么?”
“jian夫yIn.妇。人人得而诛之。”
卢郁之:……
他骤然失笑,自嘲道:“嗯,差不多。”而后自然地握着她的手。
她有些挣扎,他却用力攥紧,说:“都已经被他们在心里骂过了,还小心翼翼的,不觉得白挨骂了吗?”
努力挣脱的手一僵,她沉默了几秒,而后反握住他的指尖。
两个人大胆亲密的行为,惹得一群道士暗暗惊诧,带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起走到了茶室。
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出好戏。
“师父,她已经败坏了正一威盟的名声,不能让她再破坏我们道观的声誉了。”
“昨天她有多红,今天就有多少人嘲讽她,她已经没有引流的价值了。”
“而且,她小道观出来的人,即便是有一些蛮力,但是也不一定会正统剑术,本身让她上台就是一场冒险,现在,引流的价值也没了,我们应该趁早踢她出局。”
“一个女的在床上和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她私德一定有问题,早点踢掉她,对我们道观来说,利大于弊。”
“济源!”陈天师沉声告诫:“出家人,不可造口孽,你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济源吃瘪,不甘地抿着嘴角,说道:“师父,我都是为了道观好。”
“笃笃——”一声轻缓的敲门声。
师徒两人下意识朝门口望,便看到宣娆一身利落装束,双手抱臂,斜倚着门框,对上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有羞赧、胆怯,反而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她缓缓说道:“济源道长。”
“你一直想把我踢出去,究竟是为了道观,还是为了你自己?”
闻言,济源脸上一丝不自然消失,梗着脖子,道貌岸然地争辩:“我从小就在道观里,被师父抚养长大,道观就是我的家,也是师父的心血,我所做的一切,当然是一心为了道观,为了师父。”
有些人就是信念感很强,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偏偏加大声量之后,便能增加他的信心,鼓励他那张侃侃而谈的嘴,转瞬之间,济源脸上的心虚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振振有词的诘难。
估计,他这一番话,把自己都劝服了。
宣娆看完他的表演,冷不防地一问:“济源道长,你是不是一直在山上,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济源清俊的脸微微蹙起,不明就里地问:“你想说什么?”
“不过,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你做过的事儿,以及给我们道观带来的伤害。”
“宣娆居士,为了脸面上好看,请你自行离开。”
“济源!”陈天师突然打断他的话,呵斥道,“噤声!坐下!”
恩师法令,济源只能忿忿地闭嘴,愤懑地坐在椅子上。
幽静的茶室刹那间回归静谧,宣娆甚至觉得耳朵有些人声的回音。
沉默片刻,她慢悠悠地说道:“陈天师,这件事是我们造成的,给贵观带来了一些麻烦,是我们的错。对不起!”
陈天师依旧露着和善的面容,浅笑道:“宣道友,不必道歉,一开始便是我邀请您来的,发生这种事,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我管教不当,才让观里出了不肖之徒。”
“只在乎个人的事,全然不顾道观的名声。”他面露惭色,“半截身子快入土,才发现自己作为一个师父,很失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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