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接过陆一递来的火折子,照了照牢中坐在地上的人。
骤然见到光亮,沈祎不适地闭上眼,待看清来人面容时一愣,沉着声音道:“你们果然来平州是有目的。”
谢濯道:“我对巫族的财宝不感兴趣,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不等沈祎应允,他又接着道:“你可认识何三和张弈?”
半晌,沈祎摇头,“不认识。”
谢濯皱眉,从袖中拿出之前得到的两张名单,举着火折子让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可见过这个?”
沈祎还是摇头,“不曾。”
谢濯脸色沉了下来。
这么说,沈氏兄妹潜入平州,巫女杀死刺史,真的只是为了恩怨和财宝。死的刺史才是跟平州私铸铜钱有关联的人。
“走。”
二人刚出地牢,就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守卫举着火把。
陆一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殿下,那不是沈小曼吗?”
沈小曼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腿伤尚未痊愈,她盯着神婆,恶狠狠道:“你个疯婆子,你明明说过拿到钥匙就会放了沈祎!”
话音未落,脸上‘啪’的挨了下清脆巴掌。
巫女恨不得将她撕碎,“贱人!”
“不、不是的,秋桐你听我说,当年是我蒙蔽啊——”
巫女握着匕首,手腕一扬,冰冷尖刃毫不留情的划过她的脸,溅起一串血珠。
“这一下,是你欠我的。”
脸上火辣辣的疼,沈小曼惶恐后退,却被按住肩膀,不得动弹半分。
神婆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场闹剧,神色透出不耐烦,对巫女道:“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女人交给你处理。”
巫女唇角勾起,笑的肆意。
心中从未有过的淋漓畅意涌了上来。
……
出了刺史府,谢濯道:“去查查平州几家钱庄都是谁的名下。”
陆一愣了愣,却还是应下。
回到客栈后,谢濯沐浴褪去一身冷意,见房间内亮着光晕,心头暖暖一片。
之前在临华殿时,也是如这般,不论多晚,沈桑都会挑灯等着他回来。实在困倦的厉害,也只是趴在桌上小眯会儿。
有时谢濯会轻手轻脚将她抱到床上,再去处理未完的公务。
想着,他推门进去。
沈桑正挑着灯芯,好让屋子内更亮堂些,见他回来,拿着剪子的手一抖,火光扑闪了下。
谢濯大步上前,紧张道:“可有伤着?”
“没呢。”
见他回来,沈桑放下剪子,打量着他,“听霍小公子说你们去了地牢,殿下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濯一顿,“他又跟你说这些了?”
瞧这架势,沈桑怕他这会儿真去隔壁,揪起霍小公子暴打一顿。
“殿下莫要生气,是臣妾担心,才问了问。”沈桑挽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两下,踮起脚亲了亲谢濯下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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