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外面下着雨,江志杰身上淋shi了一些,深色的棉T上落了斑驳痕迹。
“有什么话直说吧。”
村长家是简单装修过的,布沙发,玻璃窗户外面,种着一棵月季。
红色的月季,才将开未开,雨珠砸在上面,一棵月季颤颤巍巍。
沈清徽坐在沙发上,神色很淡漠,不辨喜怒。
“行,沈先生是个爽快人,”江志杰粗粗一笑,直接问,“你看上江鹊了是吧?”
看上,是个很粗鄙的词,沈清徽不喜欢,眉心微微皱了皱。
“我就跟你直说,沈明懿也对江鹊有点意思,我妹妹呢,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人也还算是漂亮,你要是想玩玩,这也不是白玩,看起来我妹妹跟了你一段时间,我就不跟你要太多了,四百万。”
四百万正好,三百万还清钱,一百万做首付。
有了这钱,他能跟刘倩文结婚了。
江志杰从心里觉得江鹊值三百万,因为江家没有东西可以抵押,江鹊一个人给他在沈明懿那里抵了三百万。
“江鹊知道吗?”沈清徽依然很平静,问出的话不重不轻,却叫江志杰心里一抖。
他眼神打量,沈清徽穿着很简单休闲,腕上一只手表,是限量款的百达翡丽,一只表就是淮川半套房。
四百万对他来说是小钱,他肯定出得起。
“江鹊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就算你真是认真的,按照淮川规矩来,彩礼钱也是这个数。”
江志杰觉得自己很有底气,他突然狡黠一笑,“沈先生,我之前听说过于书云的事……”
也正是这三个字,让沈清徽终于抬眼看了他,。
江志杰确实很粗鄙,没上高中,技校里的混混,寸头,额角还有一道疤。
在医院门前,沈清徽是看到了陈盼和江振达。
一个略胖又市侩的女人,廉价的衣服,乱糟糟的短头发。
旁边的男人背心短裤,嘴里咬着一根烟,也一脸不耐烦。
江志杰更是。
江鹊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父母的虚伪与势力,磨掉了她本该有的勇气,她的自卑和敏感,有迹可循。
有那么一个恍惚的片刻,沈清徽觉得自己跟江鹊的生活环境大概相似。
冷漠的饭桌,不正常的母亲,永远寡言的父亲。
他从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从小就没有见过美好的感情是什么样子。
他以时间和阅历学会了温和与淡然,起初他只是对她有一点善意,于是这个小姑娘竭尽全力地对他好,原来他是她生命里仅有的一点温暖。
沈清徽也突然意识到,江鹊的这二十年里,除却她的外婆,大抵只有自己对她好。
而江鹊,也是唯一一个眼神永远只有他的人,她永远会站在他身边,很单纯的看向他、只有他。
他不知道,带他重新找回爱的小姑娘,这二十年都是活在怎样黑暗的世界里。
她努力地生活,她本身就是一束干干净净的光。
戳到他神经的,不是于书云这三个字,是看到江志杰眼里的贪婪和算计。
他很想带着江鹊彻底离开这样的沼泽。
“四百万,还有什么?”沈清徽慢慢开口,眼神冷冽下来,“拿了钱,跟江鹊划清关系?”
“你要是肯给钱,作为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你封远弘的案底,哦,也不对,是让你好好了解一下我这个好妹妹——”江志杰把玩着一个旧手机,他笑了一声,“我听说你们沈家最近也不太平。”
江志杰脑海中推演了一番,最终将希望压在了沈清徽这里。
他不确定沈明懿对江鹊是否足够坚定、又是否有这个能力,为了江鹊把封远弘拉下水。
但沈清徽肯出四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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