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苏雨眠歪头想了想,“不不不,他特别淡定,跟高中的时候一样,而且...好像还有点不开心。”
林耿耿不屑地眯了眯眼:“小子挺会装啊。你转学后,他还跑来盘问了我半天。”
苏雨眠吐了吐舌头:“他是真的有点不高兴,气压一直很低。”
“他装什么呢,动不动就把你的名字写满页纸,跟我说他见到你不高兴?”
“不是写我的名字。”苏雨眠低声道,“他应该就是喜欢那首词。”
说着,车已经开到美院楼下,苏雨眠下车。
林耿耿冲苏雨眠喊了一句:“苏雨眠,自信点儿,你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
苏雨眠心里一热。林耿耿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坚定地告诉她,她没错。
哪怕是在她转学前,在最痛苦的时刻,耿耿也是唯一相信并支持她的朋友。
B大的美院建筑古香古色,把艺术和人文的气质延展到每一处砖瓦,连带着学生的欢声笑语都仿佛变得沉稳起来。
走廊里挂着一些著名大师的书画作品,苏雨眠从这些名画和名帖下面走过,鼻尖嗅到墨汁的清香。
走廊尽头却是格格不入。
那里现在分外喧闹,在安静的教学楼里,那些声音显得很刺耳。
一个壮汉穿着西装,不顾保安人员的阻拦,说什么都要闯进去,嘴里还嚷嚷着:“我今天就是要见到他,他凭什么不给我写字?瞧不起谁呢?老子有的是钱!”
“抱歉,您不在今天的访客名单上,不论您说什么我都不能让您进去。”保安板着脸,伸直的胳膊半分不肯垂下。
壮汉横眉一竖,作势就要硬闯:“你这家伙敢拦我?你算哪条看门狗?”
保安拦不住壮汉,干脆上前扑住他,与他扭成一团,不让他过去。
壮汉更加生气了,一把将保安推在地上,冲着里屋的人大喊:“老子要你的字是瞧得起你,你还敢摆谱?不就是个黄毛小子,看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门终于开了,一个年轻学生走出来,表情恹恹。他把保安扶起来,一脸嫌恶地对壮汉说:“易老师叫你进去。”
壮汉理了理衣袖,得意扬扬道:“怎么样,怕了吧?”
门大敞,里面放着一套木制桌椅,开一扇圆形雕花木窗,几株花从窗口探了进来。而站在木桌前提笔写字的,正是易聊。
易聊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双限量版的运动鞋,脖子上挂着一个未来得及取下的大耳麦,浑身上下的时尚感和屋内古典的装修大相径庭,却异常和谐。
似乎他只要垂头写字,那种仙风道骨的气质就从指尖开始一点点散出来。都说人靠衣装,但似乎无论易聊穿什么,衣服总会沦为陪衬。
壮汉忽然收敛了原本嚣张的气焰,他感觉自己带着身上粗鄙的气息,走进这个屋子,好像就是玷污。
这时候,易聊抬起眼,黑色瞳孔里没有情绪,反而因为太过乌黑,凝成了尖锐的光。
他放下笔,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口,竟然比壮汉高了半头。
他倚在门口,同街上的懒散青年别无二致,气压却极低:“我只给懂的人写字。”
壮汉憋红了脸,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竟然伸手想推他,嘴里嚷嚷着:“你算个球,凭啥说我不懂?!”
易聊抬手抓住壮汉的手腕,动作迅速,壮汉却疼得嗷嗷叫。
这小子,动作云淡风轻的,身子也不厚重,下手怎么这么狠!壮汉疼得要窒息了。他相信如果对方再用力一点,说不定能捏断他的手腕。
易聊轻轻笑道:“你懂...还会在这儿大喊大叫?”
“放...放开......”
看到壮汉眼角憋不住的泪光,易聊终于松了手。壮汉本能地向后退一步,打肿脸充胖子:“老子有的是钱,你......易大师尽管开价。”
易聊狐疑地看着壮汉,宛如看着一个智障:“你觉得...我缺钱?”
壮汉噎住了。
易聊的背景壮汉是知道的,对方的爷爷是现今书法界的泰斗易祯辰,其父母都是演员,其妈妈周茜稳已经是影后级别,舅舅还开着一家娱乐公司。
面前这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小子,其实比他有钱得多。他怎么就忘了,易聊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成名了,不仅因为其天赋极高,最擅长的字又是极难写的瘦金体,更重要的原因—
“易老师从不为钱写字。”旁边的学生已经把这个原因说了出来,脸上很骄傲,“字如其人,字如其人啊。我们这个领域的人,最看重的是风骨,人如果有了风骨,字当然也就有了神。易老师这种风骨,怎么可能给你写字?”
易聊瞥了学生一眼:“别乱说。”
学生立刻噤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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