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卧室的床又大又软,终于实现了苏雨眠能在床上翻跟斗的愿望。猫兄偶尔也会跑过来,钻进被窝里陪她一起睡。
她照旧是下午和晚上工作,白天睡到中午才起。易聊的作息相对正常一些,因此,两人基本只有下午和晚上会有一点交集。但易聊时不时出去授课,她又宅在卧室里不出门,并且两人都有些避讳,一个不去二楼,一个不下一楼,所以...两人见面的时间更少了。
这天中午,苏雨眠睡眼惺忪地起床,想去厨房烧口热水喝,却惊悚地看见易聊穿着睡衣坐在餐桌边,提着毛笔凝神练字。猫兄枕在他的腿上,懒散地打了个呵欠。
“你今天没课?”
易聊笔尖未顿:“嗯...休息。”
苏雨眠下意识顺了顺头发,低头沿着房间边缘小跑去厨房,心想:早知道他在,我洗个头再出来了。
易聊没有抬头,却说:“水我烧好了,在这儿。”
苏雨眠停下脚步,尴尬地坐到餐桌对面。她出卧室时图个方便,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现在光脚踩在瓷砖上,脚趾不安分地扭在一起。
易聊余光向下一瞥,搁下毛笔,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不让人省心。”
“什么?”
“你坐过来一点。”
苏雨眠听话地坐到他身旁,猫兄顺势钻进她的怀里。易聊忽然弯下腰,把她的小腿抱到自己腿上。苏雨眠下意识地要抽出腿,却被他按住,他说:“虽然现在送暖气了,但你光脚踩在地上还是会凉,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苏雨眠不安地挪着腿,小声说:“我可以回卧室把拖鞋穿上。”
易聊:“我不同意。”
“为什么?”
“你进去应该就不会再出来了吧?”易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汤老师说你很宅,我没当回事。现在终于领教了,佩服佩服。”
苏雨眠涨红了脸:“你们两个果然是串通好的。”易聊从座椅靠背上拽下一条小薄毯,盖在她的腿和脚上,然后隔着毯子轻轻敲起来:“前几天搬家辛苦了,腿还酸吗?”
“......你快停下,大书法家的手是用来写字的,不是给我敲腿的!”苏雨眠恨不能立刻把自己封印回卧室里,再也不出来了,“让你的粉丝知道了,我得脱层皮。”
“别乱动,这样解乏。”易聊把她按住,手法虽然笨拙,但却非常轻柔,并道,“我不是明星,哪来的粉丝?”
“你微博里那几百万的迷妹......”
“那都是书法爱好者。”
苏雨眠的笑容裂了,抚住额,嘀咕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们国家有这么多书法爱好者。”
易聊薄唇微微抿出笑,神情温柔得不像话。他还穿着那件深蓝色的睡衣,领口露出骨骼分明的半截锁骨,仿佛......一推就能倒?!
苏雨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止不住开始咳嗽,脸颊滚烫。
易聊给她递了杯水:“你怎么了?”
“没怎么!”
“脸为什么这么红?”
“咳嗽咳的!喀喀,你看。”
易聊轻轻地拍她的背。
苏雨眠的脊背一僵,刚才怪异的念头又浮现出来。她眼神闪躲,说:“你不用这么照顾我,我自己可以的。”
易聊的手一顿,顺从地收回来,提起笔准备练字。他垂着眸,长睫遮住眼中的Yin莺。
苏雨眠感觉到他有点沮丧。
易聊这个人有一点矛盾,他冷静持重,可以处理好一切对外的事情,游刃有余地以强者和成功者的姿态站在巅峰。但在一些细腻的小事上,他反而手足无措,并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似乎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因为成长阶段亲情的缺失,他学会戴上一张看似完美的面具,来遮掩真实的缺憾,久而久之,对于情感的表达越发生疏。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曾陷她于深渊后,就更加束手无措了。
苏雨眠的眼珠一转,忽然说:“对了,忘记谢谢你了。”
易聊头也不抬:“谢什么?”
“谢谢你在读高中的时候帮我拦下过那个男生。”苏雨眠眨眨眼,“我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了,但我知道他追女孩喜欢死缠烂打,特别烦人......还好你当时机智,想办法阻止了他,不然我的日子得多难熬啊。”
易聊眸光一滞:“可是,如果没有那件事,你......”
“没有那件事,我也会转学的。”苏雨眠像是卸下了担子,语气轻松又随意,“我是借读去的一中,学籍不在那里,总是要回老家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她顺着猫兄的毛,轻声说:“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世间的很多事根本没有对错可言,它就是发生了,我们只需要努力地做好自己,就不算亏欠。更何况,真要追究责任,也轮不到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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