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做到的?以往的蹴鞠,落在地上,能弹起一尺就算不错,这球竟然能弹这么高?”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等奴婢伤好再告诉你好不好?”
齐文一时间心痒难耐,既想知道为什么球能弹这么高,又不隐心让元瑾汐强撑着陪自己说话。
毕竟她刚刚受过伤,又说了那么一大段话。
最终他还是抱着球走了出去,球在这里跑不了,他早晚能知道。
倒是父皇会不会拿着棍子去替他打人,有点让人期待。
齐宣又一次忙到深夜才回到后宅,但没有直入主屋,而是先去了西耳房,探望元瑾汐。
石榴正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看到齐宣走近,刚要出声,就被止住,“你去休息吧。”
“是。”石榴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齐宣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仍然脸色苍白的元瑾汐,心里充满了愧疚。
通过她,他知道夏兴昌在江州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为了迷惑那只老狐狸的目光,他对外营造出了庸王的人设,并把她推到了众人面前。
虽然肯定会有些风言风语,但他有信心会保护好她,会让那些流言都冲自己来,不会让她感受到半分难堪。
但没想到,竟然真有人会对她动手。
如果,真有人把她弄到泗水河……他绝对会把京城和江州闹个天翻地覆。
经过大半夜的思考,他已经冷静下来来,这个劫持事件的目的,明显是要他尽快下江州。
这绝不会是夏兴昌的手笔,而是另有其人。
虽然人还没查到,但可以肯定此人定然是知道皇帝年前给他那一道密令。
当时,若不是因为遇到了元瑾汐,又从元瑾汐那里听到了关于夏兴昌的情报,他很可能在接到命令的当天,就动身出发了。
只是,若不是夏兴昌,又是何人非要他下江州不可呢?
就算是陈家,也应该希望他留在京城才对。
难道说,朝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虽然受了伤,又喝了药,但已经养成习惯的元瑾汐,还是在鸡叫的第一遍时,就醒了。
只是醒了之后,吓了一跳。
因为在她的床脚,齐宣正抱着胳膊,睡着那里。
元瑾汐一动,齐宣也立刻醒了过来,“醒了?可还痛,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要叫郎中?”
一连串问题抛过来,但元瑾汐只想问一句,“王爷,你怎么睡在这儿?”
“没什么,”齐宣伸了个懒腰,“夜里过来看看你,就睡着了。”
“奴婢这点小伤,不值得王爷挂心的,您快回去休息吧。”
看到元瑾汐仍然未缓过来的苍白脸色,齐宣又是一阵心疼,“这一次,是我疏忽。背后之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我把你推出去,想来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从今天开始……”
“王爷,”元瑾汐赶紧打断齐宣,“能为王爷做事,是奴婢的福分。这一次虽然凶险,但也让幕后之人的意图暴露了出来。”
“可是……”
“如果王爷真的愧疚,不如补偿一下奴婢?”元瑾汐说得小心翼翼地,毕竟主子愧疚是一回事,身为下人,主动要赏又是一回事。
“你说。但凡我能做到。”齐宣答应的痛快,但心里却隐约有一点担心,生怕元瑾汐求的是恢复自由身,放她离开。
“奴婢的爹,虽违反了圣意,但实在是因为当时家乡大水,不得已而离开。奴婢想让王爷帮忙,除了他的劳役,恢复自由身。然后放他回怀安,耕种过日子。”
“这有何难。”齐宣松了一口气,“本王准了就是。”
元瑾汐喜上眉梢,“奴婢多谢王爷。此事王爷不必挂怀,奴婢既受了宠,就该为王爷分忧才是。王爷不是还想带奴婢去江州,到了夏兴昌的地盘,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齐宣想到势在必行的江州之行,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你再睡会儿,我也回去了,屋外我会派人守候。”
——
正月十七,复印开朝,第一件事,就是将九城兵马司的安平都指挥使,撤了职。
原因只一个,当时那伙亡命徒,离皇长子,可不足十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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