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齐宣等人俱是神色一凛。他今天之所以带着元瑾汐轻装简从地出来,坐在这同春楼大堂的角落里,就是为了看看这街上之人,会有多少吸了那福.寿.膏的瘾君子。
本来看了前半程,心里还挺满意,并未见到特别瘦,或是走在路上就哈欠连天的人,想来那东西只在一些有钱人里流通,普通百姓虽然抵抗力不强,但因为没银子,反倒逃过一劫。
却没曾想,这许白杨成为了他第一个目标。
元瑾汐此时也看明白了,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替他悲哀。兄长说过,这种东西一旦上瘾,几乎没有戒除的可能。
刚染上时,一日不吸,就只是浑身难受,再往后就是全身疼痛有如凌迟,倾尽家财之后,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这瘾头一上来,许柳杨就再也没有心思与跟伙计掰扯,只得胡乱地在身上摸出两块散碎银子,往伙计手里一塞,不管别人说什么,闷着头冲了出去。
门口茶摊,早已准备好的刘胜,放下手中的大碗茶,摸了枚铜板放在桌上,随后就跟着许柳杨,消失在人群之中。
店里面的其他食客在许柳杨走后,更加热闹,无论是谈人还是谈案子,都觉得更有滋味。
元瑾汐招来了伙计,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他,“我们爷赏你的。”
伙计喜出望外,“谢谢这位爷,祝这位爷出门见喜,诸事大吉。”
齐宣翘了翘嘴角,站起身,“走了。”
一众人立即跟上,他们身后,伙计用牙咬了咬手里的银锭,嘿,看看这牙印,漂亮。
刚一回到熙和园,还未在书房里坐稳,这几天一直埋头在地牢里和刺客死磕的平越,终于露了面,“王爷,有结果了。”
“是谁?”齐宣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连一旁的元瑾汐也屏住了呼吸,她此刻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跟她有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
平越上前,轻声说了三个字。
齐宣皱紧眉头,有点不敢相信,“你再说一遍,程雪瑶?礼部侍郎的女儿程雪瑶?”
平越点点头,“就是道观里那位。至于缘由,刺客说他一不知道,二也不问,只是收钱办事。”
“你和她有恩怨?”这话是对着一旁的元瑾汐说的,只是后者也是一头雾水,“我和她只是在济慈观里有过交集,她虽召见于我,但只让我在雪地中站着,当时我气不过,确是下了她的面子,可这也不至于杀人吧?”
“再后来,她与夏雪鸢打了一架,虽然是被夏雪鸢误认成了我,但……”后面的话没说完,显而易见,就算程雪瑶心里有气,也该冲着夏雪鸢去才对。
为这点小事,就雇凶杀人,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关于泗水河,这刺客说什么没有?”
“没有。”平越仍旧摇头,“他只交待,雇主说了,必须将人带到泗水河杀死,就算人在半路死了,也要将尸体抛进去。”
“他说的可靠?”
“我反复问过,应该没问题。而且已经交待到这种程度,再隐瞒也没有意义。还有,这刺客是黑然堂的人。”
砰地一下,齐宣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现在是一提到黑然堂、江州,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关于黑然堂,属下有个主意。”
“说。”
平越这一回却是没直接说,而是看了看左右,元瑾汐立刻道:“启禀王爷,我想去见见父亲。”
“嗯去吧,路上买的吃食,也给他带一份。”
“是,多谢王爷。”
书房里清场之后,平越才轻声道:“属下想打入黑然堂内部。这组织实在太过神秘,又太过庞大,不这样调查,怕是很难撼动其根基。”
“这可是极危险的事。卫一呢,同意了?”
“义父已经点头,只看王爷的意思。”
齐宣有些犹豫,卫一为齐家鞠躬尽瘁了一辈子,还搭进了一双腿,如今好不容易收养个义子,承其香火,若是真折在这里,他于心不忍。
“请王爷放心,属下自会万会小心,义父可还指望着我在他百年之后披麻戴孝呢。”
话说到这份上,齐宣也没什么好反对的,“罢了,他既然都答应,你就去吧。记诠,一旦有危险,就立刻撤回来,这黑然堂我早晚会拔掉,性命要紧。”
平越心里一暖,大声道:“是。”说罢转身离开。
另一边,元瑾汐找到元晋安时,见他正跟四海商量着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她每次来找父亲,都能同时看到四海。
“瑾汐姑娘来了?那我去别处看看。”
“别,我就是来看看父亲,也没什么大事。正好这里有些猪头rou,还有二两老汾酒,您和父亲也累了,正好吃点东西歇歇。”
上好的猪头rou切得薄薄的,再用蒜泥和酱油淋了,光是看着就让人咽口水。
四海搓了搓手,“那就不客气了。这阵子,可是借了元大叔的光了,总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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