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的是,元瑾汐始终保持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既不赢,也不输,反正就是不喝酒。
几轮下来之后,几个一直输的姑娘抗不住酒劲,纷纷退出。
无奈之下,夏雪鸢只得与元瑾汐一对一的比赛,输的人喝酒。
结果就是她一连输了三轮,三大盏花酒下肚后,即便是身材壮硕酒量不浅的夏雪鸢,双颊也泛出桃红。
“再来一轮,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这时,那名得了授意的嬷嬷走上前来,“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夏雪鸢一改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将手里的箭一扔,“你别走,等回来接着玩。”
元瑾汐手持团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雪鸢离开,向远处的韵秋招了招手,“有点累了,韵秋陪我去东面转转吧。”
这去东面转转,其实就是如厕的雅称“登东”之意。
亭中众女不屑与她交往,自然没人响应,由着她带着韵秋走了出去。
刚转过这些人的视线,她便拉着韵秋隐身在小路之中。
夏府平时虽然不许各院下人随意走动,但每遇到这种大型宴会,还是要抽调出来进行服侍。她在这里待了六七年,大大小小的宴会参与了几十次,府内的道路早就记得熟了。
尤其那些下人们为了快捷地从一处赶到另一处的小路,她更是知道不少。
三绕五绕,便隐身在一处假山之后。
不多会儿,虽然未看不见人,却听到之前带走夏雪鸢的嬷嬷道:“你自去水榭里等着,先不要露头,也不要吭声,待时机成熟,再行出来。夫人说了,机会只此一次,你可明白?”
夏雪鸢信心满满,“那是当然。”
同一时间,夏兴昌收到心腹的暗示后,便端起桌上的一个酒壶,走到齐宣面前,为他添满了酒,“不知王爷可曾知晓一年前,发生在此地的黄金失窃案?”
齐宣听到他竟然主动提起黄金失窃案,心里暗笑,我不来找你,你倒来找我了。
“此事在去年江州发往朝廷的邸报上看过。夏知府为追查此事,大动干戈,为此还把我的手下算上,发了海捕文书。”
“咳,”夏兴昌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事实属误会,是手下那些人错认了王爷属下的护卫,下官在回到江州之后,就立刻将文书撤销了。”
“不过,也不怕王爷笑话,这税金失窃的着实蹊跷,本来下官欲在上京时将税银带上,为此特意将银锭换成了金锭,就为能在年前献给陛下,好在过年时添个彩头。但在临行前的一天,准备盘点装车时,却发现金锭不翼而飞。”
“后来,经过严密的调查,发现是金库中的地下,被人挖出了一条通道,金子就是从那里被运走的。从脚印上看,应是两个飞贼配合着所为。”
“卑职手下,只有些普通的衙役兵丁,用来追缉大盗实在勉强。素知王爷手下能人志士颇多,还望王爷施以援手。”
齐宣仔细思索着夏兴昌的话,当时刘胜可是说过,元瑾汐交给他的那锭金子,与失窃的那一批,底部的印签完全相同。
既然那金锭能出现在夏雪鸢车上,想必与夏兴昌脱不开关系。如今主动提起,是有恃无恐,还是自以为天衣无缝?
思索间,齐宣不自觉将酒杯放在唇边,酒ye刚刚入口,就忽觉味道不对,这酒似乎变得比刚刚香了很多,而且有一股甜腻的气息。
莫名地,他想起在京城王府时程雪瑶说过的那句话:“听说夏府里有种酒名叫情丝绕,饮下之后,看谁都像是心中所想人。”
想到这儿,他的思绪不自觉地拐了个弯,要是把这酒弄一点回去,给元瑾汐尝尝,她看到的会不会是他?
好像,他还从未见过元瑾汐醉酒的模样。
“王爷可是不愿帮忙?”
夏兴晶的话将齐宣的思绪打断,想到自己刚刚想的事情,即便没人知道,也有些汗颜。
光天化日之下,他都在想些什么?
“咳,”齐宣将酒杯放下,沉思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税银失窃案固然重要,但此事已经过去四月有余,眼下也就不急在一时。本王手中兵力,还是放在查处私盐上为宜。只有把私盐彻底禁绝,恢复盐税到过往水平,本王才不负皇兄所托。”
“不然,等到日后回京,本王也不好向皇兄交待。”
“是,是。”夏兴昌点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下人招了招手,那人便端着托盘、酒壶走上前来。
“这是江州本地商人从西域采购而来的葡萄酒,滋味香甜又有果香,王爷不妨尝尝。”说罢,示意小厮倒酒。
这小厮看年龄不大,一看自己服侍的人竟然是王爷,明显紧张了起来,不但大气不敢喘,连手上也有些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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