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快,把三位军爷扶起来。”
待到衙役将人扶起来后,他又赶紧上去嘘寒问暖,“几位军爷没事吧,诶呦,桂头您这伤得有点重啊,赶紧地下官带您找郎中去。”
元瑾汐心里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觉,一时间闹不清这县令的用意。
从表现上来看,他是与他们一伙的,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怪怪的。
这个叫桂头的人都快被抽成血葫芦了,在他那里就只是伤得有点重,还要带他去找郎中。
“少特么废话,”桂头猛地一推县令,“我告诉你,常兴文,你特么少在这里和稀泥,今儿你要不把他们都关到大牢里去,我回去就让姐夫扒了你这身官衣,到时候你那白白嫩嫩的女儿可就要进教司坊了。”
教司坊三个字一出,元瑾汐目光立刻一冷,在夏府六年,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威胁。
沈怀瑜见状,二话不说,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嗷,”桂头跳了一下,却没敢看向沈怀瑜,而是揪着常兴文的官服,“你可看到了,这人无故殴打于我,你要把他们全都抓紧大牢。”
常兴文满脸堆笑,“桂头,桂军爷,你是堂堂七品偏将军,杨将军的左膀右臂,何必在此和几个乡野粗人一般见识。”
“你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回营,可就要耽误晚上点卯。杨将军点卯时,要是看不到您,可是要发脾气的。”
“少特么拿姐夫来压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些人你关也得关,不关也得关。”抬手一指沈怀瑜,“这个不用关,直接吊到城门上去。”
沈怀瑜立刻把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一副无害又不解的样子,“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竟然要如此对我?”
“你敢打老子就是犯罪,来人,给我……嗷……”
桂头话没说完却是一捂嘴巴,然后呸呸两声,吐出两颗门牙和一颗蚕豆来。
元瑾汐捂嘴一笑,看来卫叔这是嫌蚕豆太硬了。
“谁特么地敢打老……嗷……”
这一回,桂头捂得不是嘴,而是他的额头,而且在场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闷响,再看地上又多了一颗蚕豆。
桂头气得哇哇大叫,冲着蚕豆来的方向大喊,“有能耐你就露个头,报个名,看老子不弄死……嗷……”
这一回下面两颗牙也没了。
“诶呀,桂军爷,马上要点卯了,您再不回去,可真就要耽误了。”常兴文犹如什么也没看见,一副真心担心桂头赶不上点卯的模样。
这一下,桂头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地碰到了高人、踢到了铁板,赶紧用手挡着头,“你给老子等着,撤。”
一行三人立刻抱头鼠窜而去,只是刚跑两步,就听噗噗几声,每人腿窝处都挨了一颗蚕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围观的人立刻大笑起来,纷纷拍手叫好。连县令也不由露出笑容,但马上就喊道:“都散了,散了,赶紧回家。诶呀,我这身子骨太虚,累了累了,来人扶我回去。”
说罢,还真就走了,自始至终,既没看向马车中的元瑾汐,也没多看沈怀瑜一眼,更别说蚕豆来的方向。
就仿佛他们一行人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个县令,倒是有点意思。”沈怀瑜用手挠了挠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元瑾汐却是心中一动,把目光定格在他的右手之上。
他这右手不是废了么?她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把自己的手摔在桌上的情景,仿佛那根本不是手,而是长在他身体之上的死物。
那之后,为了不让他难过,她从来不提这减事,甚至目光都不敢往哪儿瞟,就是怕他难堪。
结果,他竟然能用右手挥鞭子抽人,还抽的这么准?
元瑾汐一下子就想到了卫一说的话,“他老实?哼。”
怪不得卫一当时一副看傻孩子的神情,原来沈怀瑜狠起来,连自己人也骗。
亏她为这事还难受过好久。
“兄长可真是好手段。”
元瑾汐咬牙切齿地扔下这一句,转身上车。
沈怀瑜这才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上马,这会儿不是解释的时候,等闲下来再哄吧。
这场闹剧之后,就再没发生什么事,一行人很是顺利地来到城东的清水巷,这里就是元家的祖宅。
然而一踏进巷子,元瑾汐进城时的那股子不祥预感又升腾了起来。
待到走近时,发现大门之上的元宅的牌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黑漆大字,“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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