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块石头坚硬的地方,把军靴底部在水里冲的shi淋淋的,踩在木质的板上,也还留下两串shi漉漉的脚印。
陆承乾问,好了?
柯米尔走上前,他主动把手递进了陆承乾的手中,他说:“上去?”
陆承乾没在给他不满意的表达,他牵着柯米尔,似乎不满他手过于寒凉,放进了西装的兜里。
柯米尔感觉到陆承乾包着他的手,笑了下,晃晃,道:“你不开心啊,为什么?”
陆承乾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说:“别闹。”
柯米尔这次不动手了,他动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胳膊肘去撞陆承乾,轻轻的,但是同走一个台阶,陆承乾被他弄得不断向左歪。
原本是走在台阶的正中央的,现在还差一条界限,他们就可以从台阶跨越到栅栏草地,真正地爬“斜坡”了。
“老实一点。”陆承乾说。
边说,他还边把手指嵌扣进柯米尔的五指内,温热挨着温热,柯米尔这下总算安静了。
被陆承乾这种过于亲密的劲——虽然是他主动把手送上去了,可是他还是没想到,陆承乾能这么自然,就像是牵着不安分、不听话的小朋友。
一直走回到了桥下,河堤上,平台宽阔,柯米尔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手从放松了戒备与警惕的陆承乾的手里抽回来。
因为来往的人众多。
“为什么过来?”柯米尔把两只手牢牢地放进自己口袋,生怕被别虫牵走似的。
“想看你。”陆承乾说。
今晚夜色并不好,没有月亮,能看清云的轮廓,还有几只黯淡的星星,有气无力地眨巴眼睛。
陆承乾偏对这样的夜色看的很入迷。
柯米尔也抬头,跟着看了看,他说:“没什么好看的。”
耳边传来陆承乾的低笑,他说:“我从一回来,就一直看着天。”
“你看什么?明天天气?星星?”柯米尔绕了一圈,他道:“月亮都没有。”
只有一点点的风,咋咋呼呼地吹着。
不算凉爽,但也不会燥热。
“咱们一分开,我就只想看天,”陆承乾缓缓地说,他说:“一想到和你能在同一个天空底下,感觉还……”
陆承乾缩了下,他低笑了下。
柯米尔猜。陆承乾应该是感到害羞了。
不然,这句话不至于被他吞了半截。
后半截是什么?感觉还好?不错?
都无所谓。
柯米尔被陆承乾这一句,也弄得有点手脚发麻。
要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人,对柯米尔说这句话,柯米尔只会大笑,说都多大的年纪,还要说这种酸话。
可是是陆承乾。
他现在心底只有延绵的、展不尽的喜悦。
为了打破沉默,他主动道:“我说让你见我叔叔,你知道里面意思吗?可不是单纯吃饭啊。”
“知道,”陆承乾说,他沿着河堤,走上了桥面,然后转身回来等柯米尔,他说:“见见家长,我觉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啊?”柯米尔疑惑,他同样走上了大桥,然后看着对面的陆承乾说:“你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陆承乾摇摇头,他说,“有感觉,但是不确定。”
“你和别的雌虫也这样吗?”柯米尔和陆承乾肩抵着肩走,他突然低低声问。
陆承乾像是感到了什么,扬起了一点点的弧度,然后,他把手强硬地放进了柯米尔的口袋,然后找到,握住,说:“没有别的雌性,亚雌,雌虫,都没有。一直只有你。”
“说什么瞎话,”柯米尔有些紧张,他拉起陆承乾的手,急匆匆地甩出去,又快了几步,走上前,说:“你们雄虫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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