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许看到林应安的脸上chaoshi一片。红红的眼圈下满是泪痕，委屈的表情仿佛某种犬科动物。

    明明是他受折磨，怎么林应安哭成这个样子？

    林应安突然俯身抱住了黎许，嘶哑的声音里压抑着哭腔，“队长，我就不行吗？”

    温暖的体温传递过来，黎许能感觉到他的眼泪一点点打shi了自己胸前的布料。

    “我就不能满足你吗？”林应安哽咽道，“为什么队长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呢？”

    上一秒还冷酷无情的林应安，这一秒好像突然被击碎了所有面具，变回了那个黎许记忆中的乖张却脆弱的少年。

    黎许的胸口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猛地触动了。

    一股酥麻的、酸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缓缓弥漫。

    “应安，你先松开我……”

    林应安低下头，“对不起。”

    皮椅上的束缚纷纷解开，黎许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同时感觉有了这么一出，自己可能接下来一周都尿不出直线了。

    林应安把黎许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等一下。”

    黎许浑身上下都是酸软的，他闭上眼睛，脑袋里如走马灯似的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片段。

    警校里那个叛逆乖张的林应安，队伍里那个屡立奇功的林应安，在厕所里偷偷叫着他的名字自慰的林应安，在他同意和他保持关系后露出狗狗一样开心表情的林应安……

    林应安，林应安。

    不知什么时候起，满脑子都被这个名字占领了。

    黎许在林应安那压抑的哭声中体味到了自己的残忍。

    他明知道林应安对自己的感情，却一直假装一无所知。

    他以为这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却没想过会让林应安陷入这样的痛苦。

    而且在这场充斥着谎言的游戏中，不知何时，黎许自己也越陷越深，沉溺在林应安给予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回过神来才发现，早已经没了退路。

    林应安回到了床边，黎许睁开眼睛，看到他端着一杯温开水。

    “队长，来。”林应安坐在床边，小心地托着黎许的腰，让他靠在床头坐起来，“你失水太多了，喝一点。”

    杯沿递到了黎许嘴边，黎许缓缓地喝下一整杯水，感觉干燥的嘴唇得到了滋润。

    “还要吗？”林应安拿起杯子，“我再倒一杯给你？”

    黎许摇了摇头，“不用了。”

    林应安放下水杯，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沉默。

    “队长——”

    “林应安——”

    突然两人同时开口，然后都愣了一下。

    “队长你先说吧。”林应安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先说吧。”黎许闭上眼睛。

    林应安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开了口，“黎队长，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比较好。”

    黎许的眼睑颤动了一下，但没有睁开眼睛。

    “再在队长身边呆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多过分的事情。”林应安苦笑一声，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脸，“我不能再这样一遍遍伤害你了。队长一开始说得很对，我们只是上司和部下的关系，私下里队长有什么爱好我都没有资格插手。我会跟会所的人说明情况的，队长从今往后……不再是我包养的宠物了，你想和哪个客人一起，都没关系了。”

    “真的吗？”黎许低声问。

    “真的。”林应安咬了咬牙。

    黎许睁开眼，眼帘微垂，“你要听我想说的话吗？”

    “当然。”林应安说。

    黎许抬起头，看向林应安的脸。他的眼圈红红的，英俊的脸上还挂着水珠，应该是刚才偷偷去洗了把脸。

    “林应安。”

    “……我在。”

    “我喜欢你。”

    林应安猛地抬头，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说不定是他太喜欢黎许而出现的幻觉。

    “你说……什么？”林应安呆呆地问了一句。

    “我说，我喜欢你。”黎许又重复了一遍，看向林应安的目光变得柔和。

    “队长，你别开玩笑。”林应安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还没悲惨到需要你这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