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杏跟在一旁,看到乔婉,觉得眼前女子不知几许年纪,眉目秀丽,肤色白皙,十分清艳,犹如一抹写意水墨画,她险些看直了眼,就是不明白这女子迎出来本是带着客气的笑意,怎么突然变脸冷淡下来。
莫平常毫不见外,做作叹息道:“婶娘莫非是嫌我来迟?怎么连小婿是谁都不认得,还是故意为难小婿?孟植兄弟遭此横祸,小婿听闻,深感痛心,特来吊唁。还请婶娘保重身体,万万不要损伤了心神才是。”
乔婉听着,明白了莫平常的来意,便以为他是代表京里孟府前来吊唁的。虽然暗暗纳闷京里孟府为何派此人前来,再有六月初二送出丧信,莫平常不到五日便来了,比预计的快,不过来者是客,缓下脸色说道:“原来是上门吊唁,方才失礼了,请见谅。如此便随我来,到灵棚上注香。这位是?”
孟杏听莫平常说话,已经明白眼前女子是孟植母亲乔氏,听到这位婶娘问她是谁,鼓起勇气,声音还是细小:“妾乃莫郎妻子孟氏,是户部员外郎孟府长女。”
乔婉听到来人身份,想到此女将来会在莫平常挑唆下将亲生妹妹推下井淹死,忍不住细细打量她。孟杏因面有胎记羞于见人,大热天里带着纱帽,轻纱直垂到胸前,脸上口鼻处再蒙着一张纱巾,两重遮蔽,别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孟杏的眼睛。乔婉见她穿着嫩绿色长袖短袄和墨绿色百褶长裙,纱帽遮着看不到其他,低垂着头,紧紧跟在莫平常身后,对其性子便有所揣摩。乔婉对她放缓声音说声:“侄女也来了,路途辛苦。”孟杏点点头,没有应答。
乔婉陪着两人,到灵棚上过香后,请到内院明堂落座。清秋送上清茶。
莫平常居然不顾妻子在侧,拉住清秋的手道:“清秋姐姐,上次一别后,小生甚是想念,不知你近来可好?”清秋一惊之下甩开莫平常的手,茶水也带倒了,孟杏如同死人一般不发一声。
乔婉断然起身大喝:“莫平常!”
莫平常连忙转身,不再理会清秋,对着乔婉嬉皮笑脸说道:“婶娘莫气。这个丫鬟不过是个乐子,小婿最惦记的还是婶娘。”莫平常想着,按照书中所述,乔婉娘后来带着清秋做了他的外室,主仆二人留在喜融供他偶尔前来取乐,事事以他为天。如今不过调戏一二,又有何妨。
乔婉被莫平常的轻浮举动气得胸脯起伏,高声问道:“你到底是来作甚的?”
孟杏虽觉夫君举动不太妥当,然而四年夫妻,她早已习惯唯夫命是从,便没有做声。听到婶娘问话,她先看了看莫平常神色,再壮壮胆子说道:“婶娘息怒。夫君说要庆贺孟植兄弟媳妇生产,孟家添了新生一代,五月三十携妾身从京城出发前来,不想在贵府大门处见到白灯笼,才知府上有丧事,便进来吊唁。”
乔婉眯起双眼,听孟杏所言,他们夫妻二人是没有收到这边报去的丧信便上路了。莫平常会好心来庆贺孟植得子?嘴上敷衍着:“二位有心了。”
莫平常想要劝慰乔婉娘,展现自己身为男儿的作用,倾身说道:“婶娘,孟植媳妇一尸两命实为可惜,可有什么小婿能做的?抛头露面等事,婶娘做来未免辛苦,小婿即来了,都可代劳,请尽管使唤小婿。”
乔婉实在听不下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直直逼视莫平常:“谁跟你说一尸两命?”
莫平常被问得有些愣神,迟疑着说:“难道不是?书上,啊不,大家都说是一尸两命啊。”
乔婉追问:“什么书?你为何说话说一半?哪个大家?谁跟你说过?”
莫平常被问得狼狈,支吾不言。孟杏怯生生地圆场:“婶娘,都怪我们形色匆匆,今日刚到喜融,看到白灯笼直觉想到孟植媳妇了。现下才晓得问一句,还求婶娘莫怪,贵府上哪位离世了?”
清秋一直怒目瞪视着莫平常,此时插言:“连谁人死了都不知道,就敢上门吊唁。知道的这是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捣乱呢。”
孟杏羞愧,头垂得更低。莫平常见缝插针,对着清秋道:“好姐姐,你告诉是谁死了?”
清秋才不理会他,看向夫人等她吩咐。乔婉平静了下心神,说道:“大侄女,婶娘很感激你还惦记我家,过府探望。不过不怕你恼怒,我们府上不欢迎莫平常。既然二位吊唁之心不诚,我也不敢留客,还请彼此留个颜面,这便请吧。”说罢做出送客姿态。
清秋早巴不得这一声,连忙对莫平常说:“快走快走,真是脏了我们府的地。”
看莫平常还想纠缠,清秋经过上回早有准备,蹬蹬蹬到明堂外叫了家丁进来,略带威胁地哄走了莫平常,孟杏匆匆向乔婉福了一礼,跟着匆匆离去。
乔婉见他二人离开视线,才松了一口气。回想方才情状,只怕莫平常知道书的存在,上次和这次都是想来攻略她吧?哼,痴心妄想!
她想想莫平常对清秋的态度,估摸着在书中,清秋最后也从了莫平常,他才会如此放肆。乔婉拉着清秋的手,语重心长说道:“好清秋,莫要把此人放在心上,他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我会保护你,你尽管放心。以后咱们再不让他进府了。”清秋大哭起来:“夫人,这个莫平常简直莫名其妙,奴婢真的没有招惹他!”看着一向刚强的清秋如此委屈,乔婉更是深恨莫平常,眼下只能款款安抚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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