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是,她需要的是我‘这种人’,不是我。谢师兄也可以是‘这种人’,所以我之前得防着他,但现在没关系了。因为‘这种人’只要有一个,我已经是了。”
华镜从不知道他看得这么透。
她付出一世的代价才看清的两个人,李观棋用了多久?
他命中注定不会是池中游鱼,华镜拉了他一把,此刻再看,惊讶于他成长的速度。她有一种眼前之人很快会脱离掌控的感觉,这不好。
她很想问问李观棋,你已经看透了楚月西和谢危楼,那我呢,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但华镜没问,她转过身,把阿渡放飞到房梁上,“这就好,只要不让谢危楼得偿所愿。”
华镜买了好几套万骨壑弟子的道袍,其他宗门的也有,她推开李观棋的屋门,反手合上。
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桌上摆着一盘未完的围棋,白子对着窗外,轮到黑子走。
不像他和谁的棋局,倒像他自己左手和右手下棋。
华镜拿起一枚黑子,这时她听见笛声,看向窗外,风吹竹叶,笛声悠扬。
她仿佛看见李观棋坐在窗前,也听见这笛声,抬头远眺。
他在想什么?
华镜回过神,将黑子丢了回去。
李观棋想什么何时需要她探寻了,他就是一枚棋子。棋子喜欢下棋,倒也少见。
华镜挥手打掉了支起竹窗的撑子,窗应声合上,那乐声也淡了。
她取出更换的道袍,开始一件件除下衣衫。
李观棋听见窸窸窣窣,皮肤和布料摩擦的声音,转身出去了。
他撒了个谎。
其实从华镜“死”在衡武门那天起,他看着楚月西时,脑海里总有股冲动,诉说楚师妹如何好,像只脱缰的野马试图把他的理智拽进沟壑。
……仅此而已。
这冲动控制不了他,李观棋从不动摇。他又是还会像个旁观者,听听这冲动到底在说什么。渐渐察觉这可能是谢危楼面对的。
就因为这些念头背弃了华镜吗?李观棋有些瞧不起他了。
李观棋站在竹廊边,双手按着栏杆,这时她看见谢危楼和楚月西并肩而来,楚月西一眼看见了他,开心地挥手:“师兄!”
她怎么回来了?李观棋怔了怔,佯装镇定地打招呼,转身进了屋内。
“楚师妹回来了。”他站在门边。
华镜已穿好了外衣,闻言动作快了些,三下两除二把衣服系好,走出房间,正好和楚月西、谢危楼打了个照面。
四双眼睛彼此看着,霎时陷入奇怪的沉默。
谢危楼先打破这沉默,“这位万骨壑的道友为何在师弟房中?”
华镜清了清嗓子,男声低沉:“与李道友手谈。”
她举起手,五指夹着一枚黑子。
谢危楼看向李观棋,言辞有些Yin阳怪气,“师弟和万骨壑弟子相交甚笃啊,都约到住处对弈来了。师妹和我们住在一起,这种事最好提前说一句吧。”
楚月西并不在意,她对华镜拱手道:“这没什么,师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敢问道友姓名?”
“李笑。”
这时楚月西注意到了款款落在华镜肩上的乌鸦,其实刚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么大的乌鸦,很难无视,“这乌鸦是李道友的灵宠吗?好别致啊。我能摸一摸吗?”
阿渡忽然抱起,吓得楚月西后退,谢危楼抬手挡住她,另一只手举起剑:“李道友是何意?”
华镜也不知道阿渡意图,它在楚月西上空盘旋一圈,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从尾部落下,正好砸在楚月西的头发上。
阿渡飞回华镜肩膀上,华镜无言以对地看了他一眼,他冷傲地把脑袋撇到一边,还因方才生气。
他不喜欢楚月西。莫非阿渡也察觉到了楚月西天命之女的身份?她是君销骨的克星,君销骨复兴魔界的计划因她失败。
楚月西快哭出来了,谢危楼忙取出手帕想为她擦拭,楚月西哭哭啼啼跑到李观棋身旁。
因为李观棋就站在华镜这边,她怕乌鸦再度袭击,便紧紧贴着李观棋的胳膊,“师兄,那只乌鸦欺负我!”
“对不住了,这位道友,他确实是我的灵宠,很顽皮。”华镜故意从阿渡尾巴上扯下一根羽毛,阿渡嘎地惨叫一声,瞪着她。
楚月西见此,气稍稍消了些,看华镜也比刚才顺眼,她抬头,委屈地看向李观棋,“师兄,我要去洗洗,你陪我去温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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