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执事堂,迎面撞上已经死了很久的韦大执事。
韦经业轻蔑地扫了李观棋篮子里的灵草,随手一指,“去那边,弄完了赶紧回去。”
柜台前坐着的人是赵信,韦经业没死,他也就没上升机会,甚至因为什么事被贬成坐柜的了。
赵信百无聊赖地扇风,看了眼李观棋,“拿上来吧。”
李观棋把篮子放到柜台上。
赵信扒拉两下,“嗯,成色还可以,算你三十个贡献点,可以吧?”
李观棋:“多谢师兄。”
赵信把贡献点算到他名下,忙来忙去的当口,李观棋打开话题,“赵师兄,最近内门可有什么新鲜事?”
赵信揶揄地看了他一眼,“你个下外门的,身在药园心在内门,连这也想打听。”
李观棋抓耳挠腮,“有个念想,也好被激励嘛。”
“倒有一件,楚师妹和谢师兄在一起了。不过大师姐和掌门都没异议,大师姐还主动解约成全他们。”
李观棋皱眉:“他们这么做不好吧。”
“你说楚师妹和谢师兄?嗐,他俩的事谁不知道啊,楚师妹天天粘着谢师兄,他俩也确实郎才女貌。大师姐自个儿也说了,她对谢师兄那是同门情谊。”
一个路过的弟子听见了,附和道:“我也同意,楚师妹和谢师兄更般配。”
似乎衡武门的人都支持楚月西和谢危楼在一起,那华镜呢?
李观棋心不在焉地拿回弟子玉牌,他似乎在“华镜的前世”里。
听阿渡说过点,楚月西一开始跟着谢危楼和华镜,后来她向谢危楼表白,一拍即合,谢危楼向华镜坦白,华镜成全了他们。
李观棋没有回下外门,既然进不去内门,他就在山门前等。
从白天等到黑夜,李观棋一直坐在路边。
这幻境的时间流逝倒很真实……
这个下外门弟子修为极差,凡人之躯,李观棋困得直打瞌睡。
“阿镜!”
李观棋立刻清醒,睁大眼睛。只见两道人影冲出结界,谢危楼衣衫不整,着急地拦住华镜,“阿镜,你听我解释!”
月光照得华镜白衣明亮,像一枚夜明珠。浓密发间既有蝴蝶也有垂珠,风一吹便贴着小巧的耳垂,愈发肤白胜雪。
华镜停下,轻轻拿掉他攥着胳膊的手,嗓音温柔:“你不用解释,你们提前行道侣之事并没什么,是我来得不巧。”
谢危楼抿嘴,“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自由进出白云楼外楼。”
闻言,华镜眼睫毛颤了颤,头更低了,“我知道了。”
谢危楼这才补了一句“下次要先打招呼。”
“我要去练剑了。”华镜温声道。
谢危楼点头:“你是宗门大师姐,自然要做表率。很快就要去神魔战场了,这一役关乎修仙界生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带领大家战胜魔族。”
说罢他就走了,很潇洒,步履没有一丝停顿。
李观棋的脚蹲久麻了,他刚起身,才说了一个“阿”字就摔了个重重屁股墩儿。
华镜这才惊觉有人在,她和谢危楼都没发现这个极其没有存在感的下外门弟子。
谢危楼或许发现了,不屑说话,华镜则是太过沉浸在情绪里。
“你是下外门的弟子,有什么事么?莫非迷路?我送你去回去吧。”华镜笑了笑。
不一样了。
李观棋怔怔地看着她。她眉眼没变,却多了几分忧愁。李观棋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很大气从容,自信张扬,都是白衣,那时飘逸不羁,如今娴静谨慎。
因为谢危楼和楚月西吗?她变了,愁容难掩。
“你记得李观棋吗?”
“李观棋……”华镜想了想,“我听说过这名字,曾在外门评比上一鸣惊人,是个可造之材。不过他后来不幸陨落了,你是他什么人?”
他死了!
李观棋明白为什么他变成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因为在华镜的前世里,这个时候他早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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